“小的拜见吴宰执!”这名花甲老人,在吴永年的面前跪了下来。
吴永年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扶起,连声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吴某早已不问政事,如此折煞吴某人也。”
“老人家,此为何物?”吴永年指着那燃烧中的炭火,对他问道。
“哦!这是张家少爷送来的炭火,可暖和了,若是没有张家少爷送来这炭火,老朽恐怕都已不在了人世,张家少爷可真是菩萨下凡,心肠好啊!”这名老人说着说着,眼角不禁落泪。
“炭火……”吴永年细观之下,见这小小的一火盆炭火,竟能燃烧如此之久,这是从未见过之事。
“老人家,那位张家少爷前往何处,可否告知在下?”
“好像往东面走去了,他刚离去没多久,如若往东面走的话,兴许还能碰上他。”
话音刚落,吴永年转身就走,急匆匆地往东面方向行去,他年老不便,所以走起来也是颇为困难,再者,如此冰天雪地,步履更是艰难非常。
“郎君请留步!”
“郎君请留步!”
吴永年见到张勉他们一行人,连忙大声喊道。
“好像有人在叫我?”张勉走在距离吴永年几百米的地方,忽然听到他的喊声,于是脚步一停,转首看了过去,只见吴永年这时候加快脚步,朝他急忙赶了过来。
嗯?
是你?
吴永年和张勉两人几乎同时怔了一下,他们没想到又再次见面了。
“自花满楼一别,吴宰执近来可好?”张勉笑了笑,朝他走了过去,同他握了握手。
吴永年愣了愣,对他上下打量了一通,惊声道:“原来你就是张天齐将军的后人,怪不得如此眼熟,当初在花满楼都怪老朽眼花,没能将郎君认出来,罪过罪过。”
“老朽早应该想到,能有如此高超棋艺,还有如此高屋建瓴的远见卓识,必非等闲之辈。”吴永年喟叹道。
张勉笑着摆手,“宰执言重了!”
“诶,老朽如今不问政事,早就不在宰执之位,唤我作吴叔即可。”
之后,吴永年问及炭火一事,当他知道这是张勉亲自制作出来时,当即吃了一惊,感到极为不可思议,片刻后方才缓过神来,说:“如此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事,今后有了此物,天下百姓便不会再受冷受冻了。”
“只是数量有限,恐怕不足以供应全城。”张勉遗憾说。
随后吴永年与张勉一同前去这些百姓家中,分发这些炭火,当发了只有两篮时,沉鱼说道:“少爷,你屋中还没有炭火呢,不如这两篮就留下来吧!”
张勉却摇头,“不用,我不冷,把这两篮都给他们。”
后来吴永年才从沉鱼的口中得知,原来这木炭是用张府的家具烧制出来的,除了留下寥寥的木炭在府中使用之外,剩下的全都拿给了这些百姓,甚至张勉都不给自己留下一些。
“郎君心怀苍生,实乃百姓之幸也!”吴永年感叹道。
“郎君如今年岁几何,是否入仕?”他对张勉问。
张勉笑而不语。
沉鱼则接话道:“我家少爷不想入仕为官,老爷都劝过他很多次了。”
“这是为何?”吴永年有些惊讶,继续说:“郎君有如此大才,理当为国效力,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不想趟朝廷这滩浑水。”张勉说。
此话一出,吴永年面上立即浮现复杂之色,陷入沉默中。
张勉说的何尝没有道理,他自己就是身处在这浑浊的朝堂之中,一心为国,心系百姓,却因为朝堂中的某些人,借着变法失败的幌子,将他排挤出朝堂,让他一无所有。
虽说他不追逐名利,但在朝堂之中总有人将他视为眼中钉,恨不得将他连根拔去,永世不得踏入朝堂之中。
……………………
“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就在这时,张勉忽然兴起,当即吟出此诗,而此时的天空仍下着鹅毛大雪,雪花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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