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州城,言侯府。
书房之内,言侯言之谆一脸恭敬,垂手而立。他年方二十,长相清秀,眉宇之间,写满睿智之气。
他是老言侯言芮的小儿子,天资聪颖,才华横溢,心性温厚,深得齐王赏识,老言侯病逝之后,他就继承言氏的侯爵。
回到阳州城之后,熙娘审时度势,觉得目前齐国最值得信赖的便是少年成名曾经名动七国的风雅侯爷言之谆。
今天一早,几个人便赶到言侯府。
见到公主田玉,言之谆并没有表现过多的惊讶,相反,他倒像已经在家等候多久一样,云淡风轻地道:“公主殿下,您总算来了。”
就连公主田玉此次的来意,他也一清二楚,不等公主田玉发问,他便言简意赅地将近日王宫之中所发生的事情,禀告公主田玉。
“自从齐王南巡回都之后,一病不起,并处于整日昏迷的状态。朝中大事,全权由右丞相吕安和相国魏豹管理。”
言之谆感慨道:“想当年,家父跟着陛下南征北战,开疆拓土,那时的陛下是如何得英武神明,意气风发,没想到,江山稳固天下太平之时,却祸起萧墙。”
坐在主位之上的公主田玉,陷入漫长的沉默之中。
她很清楚,言之谆是碍于面子,有意为齐王开脱,父王之所以会落到如此窘境,跟他晚年奢靡任性的生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他挥霍无度,大兴土木……
他提拔奸佞,疏远忠良……
他沉迷酒色,宠溺小人……
他刚愎自用,唯我独尊……
朝中绝大多数大臣,对此多半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只要他们的高官厚禄没有受到威胁,齐王干什么他们也不会管。
齐王身边,只有两个人会不顾龙颜大怒,直言劝谏。
第一个自然是太子田胜。
几年前天子田胜就已经意识到这一切,他曾多次找机会劝谏父王,但他根本听不进去。
另外一个,便是言之谆。
他曾经撰写过多篇文章,呈交齐王,针砭时弊,但齐王嫌他多管闲事,对他的意见一概不予采纳。
少数别有用心者,则开始粉墨登场,群魔乱舞,趁着齐王年迈昏庸,结党营私,悄悄实现各自不可告人的目的。
八年前,宦者薛贤通过右丞相吕安,将自己的养女薛姬献给齐王,一场巨大的阴谋,就此拉开序幕。
公主田玉做梦也没想到,如今,事情居然已经发生到如此糟糕的地步。
虽说世间万事,皆有因果,但现在田玉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一想到父亲被奸人所害,现在仍在昏迷之中,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什么九五至尊,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可怜无依的老人。
公主田玉心中悲凉,眼眶泛红,问道:“太医院那么多医生,居然就没有人能治好父王的病吗?”
言之谆道:“陛下的病,所有的太医看过,全都束手无策,说是不治之症。据我个人推测,陛下应该在南巡期间,滥用了方士所炼制的丹药,中了某种不知名的毒。”
公主田玉怒道:“我就知道,一定是这个薛姬在背后捣的鬼,我要即刻进宫,找这个贱人当面对质!”
说完,公主田玉便站起身来要走。
熙娘和言之谆合力才将愤怒到暴走的公主劝说下来。
言之谆道:“这个目前也只是微臣的推测而已,并没有什么证据,如果公主贸然前往,必定会打草惊蛇。”
田玉无奈地问道:“那我们现在究竟该如何是好?”
熙娘柔声安抚道:“公主稍安勿躁,这件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言之谆点点头,然后转向白浪,无比恭敬地问道:“白公子有何高见?”
刚刚几个人说话的时候,白浪正背着手,饶有兴致地翻看着言之谆书房里的书画和瓷器,心里寻思,这些东西要是能够带回现代都市,估计全都价值连城,还有昨晚公主密室之中的那些金银珠宝,最好也能想办法一起带回去……
至于他们具体说什么,他也没怎么太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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