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雀占鸠巢 (2-1)

……

明朝前期，民间尚武者较多。

许多所谓的江湖游侠和武林人士不胜繁数，官府虽有心镇压，却苦于这些人太过分散又没什么实际性的犯罪证据。

当然，这并不代表官府可以容忍山贼的存在。

严格来说，像孙不二、宋瞎子这种靠打家劫舍为生的山贼，并算不得江湖人士，用土匪来形容他门更为贴切。

尤其是辽东地区，因地处偏远，这种现象尤为严重。

……

一边倒的战斗根本毫无悬念。

哪怕官兵们近在咫尺，但宋瞎子等人还是失算了，孙不二带人拼命围杀，仅仅几个回合，便团灭了这群二龙寨的山贼。

“吾乃闾阳县百户使吕彪！尔等已经被包围了，劝尔放弃抵抗，投降者、官府可酌情发落！”

就在宋瞎子濒临绝境之时，十余匹快马飞奔而至，为首一人身着褐色云花铜甲，头戴圆顶盔，腰间别着大明军队特有的制式长刀，看着格外英武。

人群中，沈秀闻言愣了半分，苦笑不已。这喊话还真有几分似曾相识的味道……

“奶奶的！老子信天信地信鬼神，唯独不信你们这些官匪！尔等若真能秉公执法，老子何至于沦落此地为匪！”

孙不二理都没理那百户使，拼尽全力砍倒两个挡在宋瞎子身前的山贼，劈刀砍向其头顶。

“吕大人救我！”

宋瞎子堪堪躲过，却没躲过旁边沈秀的偷袭，被一刀砍在腿上，整个人哀嚎一声，拼命向外后撤。

吕彪见状眉峰上挑，作势便要冲锋，十几个官兵同时抽刀，动作整齐划一，呈三角阵型冲进了山贼们的战团。

山贼就是山贼，和人家正规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这才仅十多个人，两个冲锋便冲散了清凉山众人的包围圈。宋瞎子虽是侥幸躲过一死，但手下几十个兄弟却没那么好命了，几乎被全歼，活着的也多半重伤。

“撤！再不撤后面的官兵追上来，咱们就难以逃脱了……”

沈秀一把拉住了还要拼杀孙不二，飞快往山里退去。

“今日若能逃脱，整个闾阳县就是咱们的天下了！”狂奔之中，孙不二仍旧狂笑着。

沈秀跟在身后，撇着嘴吐槽道：“那若是咱们逃不掉呢？”

“……那就骂他！”

“……”

…………

…………

好在是自家地盘，众山贼在山中狂奔许久后，终于甩掉了身后追赶的官兵。沈秀长出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一颗大树拼命喘着粗气。

孙不二也靠树坐下，喘着气笑道：“奶奶的，险些就被那宋瞎子阴了……”

沈秀环视了一周，皱眉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回山寨为好。”

经过刚才的两次大战，清凉山众人损失惨重，人员都不足原先的一半了，而且许多都带着伤。

孙不二自信笑笑，少有地语气温和，道：“沈兄弟放心吧，这清凉山灌木丛生地形颇为复杂，那些官兵想追上咱们觉没那么容易！”

“那要是他们放火烧山呢？”

沈秀来不及纠结孙不二对自己态度的转变，眼下什么事情都没自己的小命重要。

“不……不能吧？”孙不二愣了愣，有些发虚地看着沈秀。

“闾阳县方圆五百里山势不多，除了二龙山外，便是咱们清凉山了，而且，如今宋瞎子这股势力已灭，剩下的就只有咱们……”

沈秀话说到一半，忽得露出几分尴尬瞧向孙不二，干笑两声道：“咱们寨子的名号叫啥来着？”

孙不二语噎许久，没好气道：“黑风寨……”

“……呵呵，好名字，好名字……”

沈秀回归正题，道：“我若是吕彪，定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烧山而已，反正此地距离闾阳县甚远，更没有山脉相连，就算火势难控，闾阳县也不会又何损失。”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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