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在屏风后躲好后,谢至才迎了出去,“寿宁侯,少见的很啊,快请进,快去给寿宁侯看茶。”
对张鹤龄,谢至并不想与之有过多交往,进水不犯河水的最好,可现在人家一个堂堂的侯爷找上门来了,谢至也不好不搭理人家。
张鹤龄进了屋子后,直接便围着火炉转悠起来,边看嘴中边啧啧称奇,“不错,真是不错。”
半天之后才终于坐在了客座之上,“谢解元总是能够突发奇想,本侯着实佩服的很啊。”
须臾之后,张鹤龄喝了口茶后,又道:“谢解元不到三月便又要参加春闱了吧?”
谢至点头回道:“是。”
张鹤龄满脸堆笑又道:“可有把握再中两元?”
谢至即便有把握,在张鹤龄面前也不会如实相告的,颇为谦虚道:“秋闱得中解元已是侥幸,再说春闱参考之人乃为举人,举人可是大明各布政使司选拔上来的佼佼之人,某在其中早就被掩盖的黯然失色了,能够金榜题名便是荣幸,怎敢期望再种两元。”
谢至怎么感觉张鹤龄脸上的那笑容是欣喜呢。
接着,张鹤龄便又道:“谢公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不知有多人眼馋着呢,谢解元可定要努力才是,一旦落榜,可就要如了那些人之意了,到时谢公也定会在朝中没面子的,谢解元是孝子,自是不希望此事发生吧?”
张鹤龄这是何意?难道是想撺掇他作弊。
带着疑问,谢至回道:“金榜题名是某的目标,但若真就落榜,某想家父也应当是能够接受的,毕竟某认真读书时间也不长。”
张鹤龄拍案而起,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接着道:“谢解元怎能有如此妥协的想法,这样吧,谢解元便把所有的心思用在读书之上,这火炉的事情就交于本侯,本侯定当为你办得妥妥帖帖的,谢解元是要做大事的,怎能沾惹上这铜臭,不好!”
尼玛,就知道张鹤龄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今日来找他必然是有事的。
这不要脸来抢他东西了,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谢至还未拒绝,朱厚照便带着张永从屏风后跑了出来,一脸愤愤的道:“寿宁侯,此事就不劳你费心了,谢至没时间,本宫有的是时间。”
瞧见朱厚照出来,张鹤龄愣了一下,便问道:“殿下怎在此处,姐不是说你病了,对了,你又是偷溜出来的吧?”
朱厚照被张鹤龄反问,有些底气不足了,但却还是梗着脖子回道:“谁说本宫是偷溜出来的,本宫与父皇禀报了,现说的是火炉的事情。”
张鹤龄也不再纠结这个事情了,毕竟朱厚照是否偷溜出宫与他关系并不大,他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把火炉的售卖权拿到手。
“殿下莫要逞能,东宫讲学一年只休一日,殿下哪有时间管理这些问题,这次若非殿下病了,又怎会停学如此之久。”
张鹤龄这话倒是不假,一旦东宫讲学恢复之后,不管是谢至还是朱厚照,再想出宫都不会是那般容易的。
朱厚照哑口无言,一时之间找不到应对之眼。
没办法了,只能是谢至出面了。
上次弄出的那个麻将给了张鹤龄经营,那是因他一方面看不上麻将的收益,另一方面也是因他当街烧了张鹤龄马车,给张鹤龄找个台阶下,也算是给张皇后个面子。
现在张鹤龄想要蹬鼻子上脸了,他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他不愿与人为敌,但也绝不怕与人为敌的。
“此事便不老劳烦侯爷费心了,某已吩咐长随贺良全权负责。”
谢至的拒绝让张鹤龄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反问道:“这么说此事是没商量了?”
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还有何可商量的。
谢至微微一笑,回道:“某这也是在铺着地龙的东宫待习惯了,受不了家中的严寒,便碰巧弄出了此物,又担忧有人会上门讨要,不给不行,给了又会有人觉着我谢家好像是通过此物在结党,为避免这些麻烦,某也就只能是明码标价了,这其实也是个得罪人的事,侯爷乃是皇亲国戚,这样的事怎敢连累了侯爷。”
谢至这样的拒绝可谓是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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