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兄弟素日里看这王家二公子精明至极,与那大公子王知古的憨厚之态天差地别,就私下里嘀咕着这哥俩肯定不是一个爹生的。这一会儿见他竟然也这般附庸风雅起来犹如王知古附身一般,又觉得陈可儿说得不对了。黄明说道:“便是这江南姓孙不姓赵了,又与那猴子有何干系?”
王知节说道:“那孙全驭内有余,御外不足。太平时节上可以容得他这守成之人。如今这天下动荡,强秦虎视的紧要关头,他是难当重任的,我说祸我江南者必此人也。那个时候,北兵南下,孙全又不能抵挡,这天下定是要归嬴秦所有了!”
黄明、黄亮都笑道:“大人这就是杞人忧天了。我江南与秦人、北狄有过北水盟誓的,相互约为兄弟,永不相侵伐。如过秦人背信弃义,来攻我江南,我可与北狄合纵抗秦,到时候秦人腹背受敌,定要失败的。”
“但愿吧……但是天行有常,不因尧兴,不以桀亡。这天下没有了高宝怎么就不会跳出李保、张保来?我入值中书省时,曾得圣上赐宴,见我朝文武大臣席间言谈之中,皆是斤斤计较一些自家的蝇头微利,而未尝见国家也。这绝非兴盛的样子,只怕这江南终究是要让外人来取了。”王知节又望着云龙门旁的大旗之上,一个“宋”字迎着北风猎猎地翻卷个不停,说道:“古人说狡兔三窟。我放高宝去秦,也是为咱们多谋一条生路,免得日后亡了国,咱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黄氏兄弟虽听不太懂这一些文绉绉的词句儿,但大体的意思却是明了,都迟疑道:“如此说来的话,王爷他老人家岂不是要有性命之忧了?”
王知节点头道:“王爷他老人家也算是咱们大宋朝廷里面少有的实干之人了。但只恨此人志大才疏又听良不进良言相告。”
“你们又在父亲背后说他老人家的坏话了吧?”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咯咯娇笑。
“婉儿!”王知节吓了一惊,急忙转过身来,只看婉儿让几个丫鬟搀扶着从轿子里出来,娉娉婷婷地站在那里。自己急忙迎上前来,故作斯文道:“岂敢,岂敢。”只看她一头乌发梳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凤冠,身穿一袭织锦的宫装之上点缀着一些贵重的金银珠玉,娇躯上下的珠光宝气给那清丽脱俗的笑靥一衬竟然不觉的庸俗了,就问她道:“婉儿平日里最喜清淡,这般打扮是干什么去了?”
婉儿说道:“方才皇上召我们姊妹几个进宫叙话来着。我才听说大哥他从连城回来了,一路上受了不少惊吓颠簸,刚一回来就病倒了,都怪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刚才我还思量着找你一起去大兴府里见一见大哥呢。可巧,你偏偏就在这里等着我呢。”
“唔,”王知节也不顾众目睽睽,把婉儿轻轻的揽到怀里,与她亲昵道,“我怕你担心嘛,这个也不迟。这些日子我总是忙东忙西的,把你冷淡了不少。咱们回家去,先好好叙一叙夫妻情分嘛。”
婉儿脸上一红,啐他一口道:“不正经呢!”却也不再说什么,偎在了王知节身边一块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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