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飞花一路上牵着马儿看路边树上悬着的人头,夜风袭来摇晃一片魅影好似鬼蜮一般森然可怖,自己握紧越女剑小心翼翼地往前挨着,心底里却打起鼓来:“我带着那韩琦的书信上他们庄上来,那韩子纯该不会也把我一刀咔嚓了吧。哎呀,那我死得可是冤枉了,实在不好了。”说着伸手摸着自己脸颊上两抹桃红,不禁傻傻地笑道:“好端端的头颅叫人砍下来挂在树上可就没有人喜欢了。”正想得出神,忽然听见前面传来小孩的啼哭之声。海飞花抬头来看,只见一个三岁大小的孩童双手抓住身旁一个佝偻身躯,须发皆白的老道鲜血淋漓的布袍哭道:“不是我的错……”那哭声好似一把尖刀直刺人的心底,身旁的一干刽子手面上纷纷现出了戚然之色来。那老道道行甚高俨然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仙了,横眉怒目张起一只左眼呵斥道:“你爹犯上作乱,你却不肯揭发定是同谋无疑了,还狡赖做什么。我留你何用,等你长大成人了找我报仇么!”说着袍袖一扇撩起这小孩望地上狠狠地掼了下来。
海飞花在一旁看得怒火冲天直烧得一股侠义之气冲天坼地,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左臂轻轻探出去抓那个孩童,右手中宝剑疾抖望着韩子纯的当胸刺来。韩子纯呵呵一乐,说道:“小丫头本事平平,志气倒是不小。脚踩两只船,老夫教你两只都踩翻!”说着,右臂一挥袍袖展出一尺多长打在小孩腰间,那孩童一声惨叫望着路旁树干上撞了过去。海飞花这一扑落空,还要纵起身子再去救人,哪里知道右手腕处已经给韩子纯袍袖牢牢卷住动弹不得,海飞花左手在腰间一探,指间寒光一闪却是一只分水揽月刺亮亮晶晶如同一条小银蛇钻进了韩子纯的袖筒里。韩子纯耳边风声飒然,袖间晶光莹然一闪,不禁骇然失色,怒道:“丫头片子实在刁滑了!”催动内力积聚臂间,忽地铁臂喀喇一抖,整支袖筒猛然生出一股推力,听得袖里铿锵一响,好一条银蛇被这推力推出了袍袖。海飞花正在挣扎忽然感觉腕间一松,一股内力把自己往外推送,她心下一喜急忙气行百骸纵开蛮腰,借着韩子纯这一股内力眨眼间飞出一箭之地,挡在路旁双臂一圈,倩影一转,闪动了几片女儿红。众人屏住呼吸来看,只见她胸前抱着那个吓晕过去的小童,唇角亮亮闪闪正是那只揽月刺咬在嘴中,两只流苏杏眼颇显得意之色。海飞花右手牢牢抱住小孩,左手空出取下揽月刺塞进腰间束带,笑道:“本姑娘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莫说两只船了,便是十只八只又有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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