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训练仍在继续,泥泞地面有些打滑,不时有军士摔倒后爬起继续训练,不多久整支军队已经看不清楚服饰的本来面目。
尚天恒觉得今天的训练硬生生的把整个训练提升了一个层次,他能感到这支军队的魂魄正在形成。
一名亲卫从远处跑到癸殳南身边私私耳语起来,尚天恒有些不满,声音有些不耐烦,“怎么了?”
“是咱们派去慰问的人被申家人给打了,他们那个管家老头申达还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
在首级被传递各部号令十来天后,在秃流黑再三建议下,尚天恒极不情愿地还给了申家。
这次落叶谷遇袭后,尚天恒同意了秃流黑又一次的建议,派人去申家进行安抚慰问,却是这样个结果。
尚天恒却觉得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只是因为秃流黑的坚持不得已的妥协,其实他也希望能为落叶谷的建设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更宽松的环境。
仔细想想换了谁也不会谅解,毕竟是杀了亲人,这是结下了血仇,哪是随意可以化解开的。
尚天恒不再理会,将目光又转向训练场,却感觉身边的癸殳南有些意犹未尽,“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申家有个堂兄叫申公虎,是帝君驾前的护卫将军,武艺高强号称是沫邑第一高手,申家人宣称会让他出面讨回公道。”
尚天恒嗤之以鼻,这种丢句狠话找场子的事情前世见多了,做不得数。
自己按军法执行,听寿亲王殿下说连帝君知晓了也是赞同不已,这种形式下,尚天恒不相信申公虎会置前途不顾来寻私仇。
不过,申公虎在军中的名气很大,尚天恒听说过他的名字。
特别是申公虎在正阳门怒劈梅伯马首的事情,传的整个沫邑几乎无人不知。
最让尚天恒关注申公虎的,是获知子衍殿下发动对落叶谷袭击就是因为他,这就注定了双方不死不休的结果。
回到军帐,尚天恒在癸殳南的帮助下费力得脱下湿透了的板甲和战袍,抓过一块干布巾擦拭着身体,突然问了一句:“看你有些忧心忡忡,你自己快把干衣服换上,当心着凉。”
“是的,将军,我有些担心。”
癸殳南没有隐瞒,“申公虎有个外号叫破云戈,这个外号就是他的兵器的名字,据说他出师以来死在破云戈下面的有数百人之多,和他对敌交手的人就从来没有活口。”
“哦,看来此人武艺不错,难怪敢号称沫邑第一高手。”
尚天恒将手上的布巾扔到地上,抓起放在一旁的干净衣衫换上。“你还知道申公虎些什么?”
癸殳南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面露忧虑。
“我还听说此人有些护短,据说有一次他带人去打猎,他的坐骑被人误伤,他居然调集人手硬是把对方的一个庄子给灭了们,自己的人也死了十几个,一时间凶名大振,这沫邑城里一般人都不敢惹他,也就是这样他那个侄儿申介正才目无一切跋扈骄纵。”
尚天恒听到这里楞了一下,“这小子,够狠!也是自找。”
癸殳南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我听说寿亲王曾派人去和申公虎联系,许诺说只要申公虎支持他,就把您交给申公虎发落,申公虎自负得很,一口回绝了,说什么要您的人头他会自取。”
尚天恒脸色微变,低声喝止了他,“闭嘴,不要胡说,小心中了离间计。”
“据说他就是为这投靠了微亲王,寿亲王还派弋无忧。。。”
尚天恒突然朗声打断了他,“癸殳南,你快点把衣服换了,我先去看看他们煮的热汤咋样?”
说罢,他抖了一下换好的衣服,大步走出营帐,在地上的灰色布巾上留下个大大的黑色脚印。
癸殳南看看地上灰色布巾上那个黑色脚印,微微一笑,自家这位将军看来也不是象表面上那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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