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之间陶泽已经将人带了进来,海德一副中年富商的模样,肚子微微隆起,相貌平平无奇,只是目光开合之间,微露精光。
“小的见过殿下!小的主人向殿下问好!”
“谢过你家主人。”支比疏淡还礼。
“小的此来,是要向殿下讨个方便,请殿下务必成全!”
海德却不似平常一般,阿谀奉承之语滚滚而来。
支比斜睨海德一眼,收回视线,海德一反常态的严肃神色,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哦,你在沫邑的身家能量,已经可以说得上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本王还有何方便可以成全于你?”
支比和季昌有共同话题,也在一定程度上有共同的愿景,但并不代表他会纵容西凤城势力在沫邑横行。
沫邑是玄狄人的沫邑!是我帝国的都城,而不是西凤城!
海德的坚持使支比心中顿时有些不快。
未料海德下一句竟然哽咽起来!
“启禀殿下!我家主人最钟爱的小女,微服来到中州私下游历,竟被贼子尚天恒所害!”
“竟有此事!”支比一惊!
“殿下啊,此事千真万确!”海德大哭起来,拜倒在地。
“小的无能,不知小主人微服游历之事,待得消息传来,已是晚矣!”
“主人闻听此事,昏倒大病三天,醒来第一件事,便是传令小的定要为小主人报仇!”
“可恨那贼子尚天恒见机逃窜,携带重金逃到沫邑投靠寿亲王子受殿下!我家主人最是疼爱小女,一朝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西凤城上下无不对尚贼切齿痛恨,务要取他首级,以祭小主人在天之灵!以慰君上之心!”
说到最后,海德已经不再避忌谈及自己出身,把切齿仇怨摆在了明处!
“如此,近日我等必要在沫邑报得此仇!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还请殿下高抬贵手,给我们行个方便,殿下之恩,天高海厚,西凤城上下必铭记不忘!”
支比听到一半,已经是牙疼不已。
这个子受!就知道一天到晚惹事生非,遇到他肯定没有好事!
自己一贯不赞成年轻人的尚武冲动,帝国还没有交到他们手上,就随随便便因为个人私心,卷入地方的争端和是非之中!
看来子受又增添了羽翼,自己也要好好谋划一番,只有遏制住他的实力增长,才能压制住他野心的膨胀。
要是他们一朝掌领朝政,帝国危矣!
即便不是子受执政,子启他们,也是一样不行!
子受好武冲动,子启那两个却是优柔寡断,百无一用。像今天这样遇到争端,子受可能将帝国拖入战争,子启却会在诸侯的怒火中软弱退让,一样不是能善执权柄之人!
帝国还是需要自己这样久历国事的老人把关啊!
支比想得不少,转念却快。
此事,自己不太适合介入,只是和季昌的交情还要交待的过去!
“海德,此事我已完全明了!只是国有国法,杀人偿命!只要镇西伯侯一纸文书递到有司,贼子得诛,又何必要私行报复!”
支比正色凛然的将海德的一番话挡了回去,海德再度哽咽起来。
“殿下,我家主人小女微服私行,这个有违帝国例制啊!”
说到底,有荷潜入中州的行为并不能见光,若是苏护知晓堂堂镇西伯侯的女儿在他府上做了两三年的侍女,这天下岂不哗然。
支比毫不松口,只是温言抚慰。
“请节哀顺变,并代本王向镇西伯侯致意,镇西伯侯久镇帝国西域,劳苦功高,务必保重身体,切勿哀损过度!”
支比话锋一转,语气又强硬起来,“本王身为帝国亚相,与镇西伯侯为国效力共事数十年,深知他为人正直仁厚,你们不能阿谀献媚以私行报复之举,陷贤伯于不义!须知沫邑乃是帝都,焉可私下妄动刀兵,帝君脚下,王法昭昭,你不要误己误人!”
说到最后,支比已经是严词厉色!
海德并不答言,面色有些尴尬。
支比缓和语气,瞟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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