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印象画派的救世主” (2-1)

“亲爱的，你这是要去画室么？”索菲亚端早餐进来的时候看到莫奈正在整理画箱，于是随口问道。

“是要去画室，毕竟我都好几天没去了，不过我得先去一趟加里安男爵那里，将他的那幅初恋情人送过去。”莫奈解释道。

“哦，那就是说马上就要有五百法郎进账了，那今晚可得好好庆祝一下！”索菲亚开心的说道。

莫奈点点头答道：“没错，所以今晚买两块好牛排、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吧！”

因为给加里安男爵的这幅《初恋情人》是莫奈穿越之后完成的第一幅正式作品（之前都是配合警方画的速写，而《200年后的巴黎》和为索菲亚画的私房写真都还没有完成），而且如果能够得到男爵的认可也方便他在上流社会打出名声，所以莫奈对于这幅画是高度重视，几乎可以说是尽到了自己的最大努力。

到了男爵的庄园，莫奈听到男爵此时正在会客室待客，原以为得一会儿才能见到男爵，没想到侍者进去汇报之后，男爵居然让他直接去会客室。

走进会客室，莫奈见到果然在男爵的对面坐着一位衣着考究、风度翩翩、年约三十的青年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莫奈总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可一时之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好在这个时候加里安男爵主动帮两人介绍道：“保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到的奇人，可以根据顾客的描绘就能够凭空画出人像的神奇画师托尼—莫奈先生！托尼，这是丢朗画廊的老板、也是我老朋友的儿子保罗—丢朗，正好你们俩一个是画画的、一个是卖画的，今天认识一下、没准以后就有机会合作呢！”

听到“保罗丢朗”这个名字，莫奈立刻反应了过来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他眼熟了，其实他本来对这位丢朗先生并不是特别熟悉，但架不住最近自己一直都在跟印象派大师们打交道，所以自然关于印象派的事情回忆起了很多。

这位丢朗先生虽然并不会画印象派作品，但他绝对称得上是“印象画派的救世主”，因为如果没有他的话，一大半印象派画家等不到出名那天就得饿死了，甚至在当时印象画派这个流派能不能坚持下去都不好说。（估计也就马奈、塞尚这些不差钱的富二代能坚持下来，起码克劳德莫奈肯定是不行）

1860年的画商基本上都是将画家们的作品放在自己的画廊寄售，卖得掉就抽取一定比例的佣金，卖不掉就把画退还给画家，或者少量购进一些画，卖完再进货。总之会保持一个安全的库存量和流转率，而且选择的作品也是比较安全好卖的新古典主义画作。

而保罗--丢朗则不然，他买进了大量尚未出名的印象派画家的作品，长期持有，即使那些画家在当时并不受欢迎。而且一旦他认准一个画家，往往大手笔地把这个画家手上的作品一次性全部收走。这些画作占用了大量流动资金，使得他几次都接近破产，好在他笑到了最后。

就在莫奈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保罗丢朗已经主动走了过来招呼道：“哦，原来您就是莫奈先生啊，刚才加里安叔叔还对您的绝技赞不绝口，听说您为加里安叔叔订制的那副画已经完成了，可以让我欣赏一下么？”

“当然可以！”说着，莫奈便将这幅《加里安男爵的初恋情人》拿了出来，向男爵问道：“男爵，您觉得怎么样？”

加里安男爵几乎是在莫奈拿出画的一瞬间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画上，甚至连眼睛都舍不得移开，嘴里还嘟囔着：“太美了、太美了，这就是我心目中的艾米丽！”

虽然加里安男爵是赞不绝口，但在一边的保罗丢朗则在心中不以为然，虽然他不会画画，但作为一名画商，眼力自然是没问题的，尤其他还在这方面相当的有超前眼光，否则也不会在大众不认可印象派作品的时候大量买入并且投入大量时间精力和财力进行推广。

在保罗丢朗看来，莫奈的这幅画只能说是中等偏上，如果他是带着这幅画来自己的画廊的话，那么自己只能接受寄卖、绝对不会提前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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