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微微抬手,打断褚万里的愤懑之言。
他知道对方虽然落魄,打心底瞧不上王府酒水,也不在意,段延庆身份特殊,没必要闹个你死我活。
只是段延庆不依不饶。
“段老二,你别功力大涨就得意,输给你是因为我一时大意,我回去准备一番......定给你点颜色瞧瞧。”
段正淳露出一丝不满。
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原地。
不好。
段延庆暗呼一声,不敢在原地出手硬抗。
仓促间只来得及,向斜跨出一步。
下一刻,段正淳奔雷闪电的一抓,已到他刚才所待之处。
见被他躲过,有点意外,一时立在原地,未再出手。
段延庆逃过一劫,立马松了口气,斜走两步拉开距离。
一跺脚,来个旱地拔葱,跃身上墙。
他只是说了句狠话,对方便突然出手,让他又惊又怒,明明实力不俗还搞偷袭,没风度。
去意已决。
想到今日,本想找个软柿子捏捏,结果踢到了铁板。
真晦气。
回头望了眼院中众人,眼神凌厉,张嘴吐出一口浓痰。
这一口,吐的既劲且快。
临走留下一波,口臭攻击,想恶心下对方。
段正淳见此一声冷哼,伴着一指发出,模糊指力迅疾无比。
段延庆突然感觉,有种危险降临己身,毛骨悚然下,凭着多年习武反应。
放腰后仰。
站在墙上使出个“铁板桥”,只见凌厉指劲,从胸前扫过。
堪堪躲过一招,让他怕不已,失魂落魄下再无心恋战,立马直腰起身。
慌乱间发髻松散,披头散发也顾不得收拾。
“打不过玩偷袭,装模作样的伪君子!”他在围墙上忿然不平,“今日之耻,他日定将百倍奉还。”
说完伸出左足踏在墙头,提气跃起,欲要离开。
倏然,一个宽袍缓带的中年人,站在他本拟落足处的墙上,抢在他落足之前,占住先位。
让他无处可去。
此人正是高昇泰,不知何时已欺近身前,动作轻盈,丝毫未让段延庆察觉。
段延庆人在半空,进退不得,大喝一声。
“滚开。”
同时双脚微曲,向高昇泰胸口踹去。
既然敢拦路占道,就尝尝被踩在脚下的滋味,他这势劲力疾的一踹,可开碑裂石。
对方倘若硬接,定要吃个暗亏。
高昇泰眼见双脚袭来,身形滴溜溜一转后运气握拳。
后发制人使出一招犀牛望月,双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印在来势汹汹的两只靴底。
这一招看似轻描淡写,随意挥洒,实则在心中盘算许久。
为毕生功力所聚,已然出尽全力。
两人身影交错之间,气劲四溢,墙壁被他们所激起的气浪,震得沙石横飞。
只见青衫身影,来势迅疾去势更快。
段延庆被双拳震退,重新落回墙头,内心波涛汹涌。
对面这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拳风刚猛如狂风暴雨,狠厉有劲。
今日想脱身,不容易。
他眼神逐渐化作阴鸷,两人之间的气势愈加澎湃。
突然一道厚重声音响起。
段延庆听后露出一丝惊愕,待看清来人。
眼中寒光一闪,杀机外漏。
高昇泰感受到,对方的心绪变化,心下暗自戒备。
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动作。
一时周围空气,如同幽深的暗流,时而平静如水,时而汹涌激荡。
“淳弟,这是何人?”
正门缓步走进一人,黄缎长袍,三缕长髯,眉清目秀,正是保定帝段正明。
身后跟着三位气度不凡的武者,目光如电,神采璨璨,是朝中极为尊荣的大理三公。
司徒华赫艮、司马范晔、司空巴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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