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事情外,罗宁这几天在客栈中相识了一个有意思的人,读书人,而且不是那种只懂得读死书的人,他不会像其他那些自诩旷世奇才,有着经天纬地本领的人一般夸夸其谈,只会纸上谈兵,但同样也没有展现惊人之处,可罗宁总觉得他不简单。
因为对方说过一句话,他说那些喜欢夸夸其谈,喜欢炫耀自己的人,其实就是半桶水,所以才会晃荡的厉害,而真正有内涵有本事的人,则是一桶水,因为当水桶中装满水后,它便不会摇晃。
象棋是罗宁前世很少触碰也没有机会接触的东西,而他与那个读书人之所以相识,却是因为误闯了对方的院子,对方当时似乎也是闲来无事,便热情的招呼罗宁与自己下棋,哪怕罗宁说不会,他也没有放过罗宁的意思,这一来二去的两人渐渐有些了解了彼此,从开始的没有话题徒增尴尬,直到现在偶尔打趣,说说一些藏在心底可以于人言的秘密,比如罗宁在春秋寨中经历的一些事,遇到的麻烦,还有很多可以放在台面而不被人怀疑的话题。
而罗宁耐着性子学习象棋,每天准时到达对方院子,哪怕每一局都以他大败而收尾,他都不厌其烦的陪对方厮杀每一局,其实也是藏着私心,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自己钱多,同样也没有一个具有野心的人会认为自己麾下的人才过多而烦恼,罗宁的起步很低,他除了需要拼命吸取不同时代的知识外,更想获得更多人才的辅佐,一个人的智慧是有限的,哪怕他与鹿青崖加在一起也远远不够,所以眼前的读书人便成了他如今闲来无事之际拉拢的唯一任务。
这一局罗宁又输了,他没有急着收拾残局,己方一枚棋子不剩。
温晏,字酒和,便是读书人的姓名,他此时正把玩着手中的那枚相,俯身拿起一枚被他吃掉的棋子,说道:“对你来说,这枚棋子就是你口中的何亮等人,飞来飞去,终日劳碌,只有两个目的,一是保护主子的命,二是护住自己的命。绞尽脑汁讨好主子,以便做到大树底下好乘凉,树倒则猢狲散。”
读书人温酒和没有放下手中的相,反而是拿起棋盘上的士,两者重叠,继续说道:“这类人极有可能凭借本事和运气飞黄腾达,比如你所说的谭千尺唐信之类,然后爬到某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这就是士,到了那个时候,他即是‘帅’的心腹,也有可能是置其于死地的最大的帮凶,这就是象棋所谓的‘闷宫’,罗宁,在勾心斗角,人吃人的时代,能伤害你的往往是你最亲近的人,或者是朋友,或许是家眷。”
罗宁望着己方空荡荡的棋盘,沉声问道:“那我就是那枚帅?”
读书人温酒和笑着摇头,“不,以你如今的地位,远远无法达到那个位置。”
“那我是什么?”
“卒。”
温酒和依旧笑着,将手中的棋子尽数放下,然后又拿起一枚卒,说道:“象棋中过了河的卒子,就只能往前冲,拼命的朝前看,所以你今后的道路,远远不是之前那般简单。”
“那先生……”
罗宁话语还未说完,温酒和便出手制止神态略显慵懒,“我能与你坐下来下棋闲谈,无非是因为终日著书导致疲惫,所以用来打发时间,另一方面也是听了你几日的话语后,想起往事有感而发,但我始终除了著书外没有其它心思了。”
其实除了今日这番劝说外,曾在前几天罗宁也都透露过招揽的想法,可对方无一不是全盘拒绝。
就在罗宁准备转移话题,说些其他问题时,隔壁自家院子内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公子!”墙外鹿青崖焦急的喊道。
“我在这边。”罗宁站在还未有一人高的土墙上,伸过脖子朝着鹿青崖说道。
鹿青崖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走出院子,既而来到罗宁身处的地方。
他看了眼温酒和,见罗宁没有任何遮蔽的意思,便轻轻俯下身子,激动的说道:“公子,找到何亮他们了,马上他们就可以与你汇合。”
只是说完这句话,又看了眼身后满脸悲痛,眼眶似有泪珠打转的唐信,叹了口气,哀痛道“唐有缺,唐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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