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富转头看向纪逢春,意思是,人已经来了,看你怎么审判?
纪逢春心里头囧得不行。
要知道,他的目的,到现在,还并未实现不说,反而是叶富似是隐隐地压制住了他。这么下去,非但他想要的权力不可能得到,就连本该属于他的权力,怕是都会被叶富一点儿一点儿的蚕食掉。
这会儿,纪逢春才总算是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叶富的可怕。
他看似是不温不火,实则却极有成算。
就如同现在这样,他没有一句话正面反对纪逢春的意思,却就凭借着自身的威望将纪逢春压制地死死的。
下面人只会听他叶富的吩咐,至于纪逢春?谁要管他是谁?
但事已至此,纪逢春骑虎难下,唯有硬拼一途。
他敲了下惊堂木,喝问道:“刘全,巧儿状告你殴打发妻与岳丈一案,你可有解释?”
刘全直起身子,虽是跪着,但能感觉到,他那一身骨头却依旧是立着的。他说道:“并无解释!”
纪逢春道:“那好!身边的几位,你需要认一认,当日陪同你一块儿殴打岳丈的,是否就是这几位呢?”
刘全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做错了,我认!千刀万剐也认了!莫要连累旁人!此事与他们无关!”
刘全话音一落,旁边的同袍就不干了,“莫要胡说!一起做的事情,有什么不敢担当的!要杀要剐,一起就是了!”
大明以孝治天下,女婿是半子,殴打岳父与殴打亲生父亲的罪责差不多,不孝,这个罪名,基本上可以定死罪,而且还是不得好死。
叶富心头恼怒,只觉得这刘全太不晓事。不过,既然是他的人,他自会回护。即便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依旧觉得,自己的士兵是做错了事,而不是做了坏事。
士兵们的反应正中纪逢春的下怀,他要的就是激怒这些大兵,随后,他就可以就坡下驴,顺理成章的宣判。
他又抬起了惊堂木,啪的一声,砸在桌案上。
“肃静!”纪逢春沉着脸道,“既然尔等对此事供认不讳,且人证物证俱在,想来,也没有什么可以分辨的。那本官就直接宣判了!刘全,你虽然身有战功,但这并非是你枉顾国法的理由!按照大明律,凡子孙殴父母者,皆斩。本官就判你,秋后问斩!至于其他人,是为从犯,殴打长辈,同样是罪不容赦,但念在你们都是行伍中人,日后还要上阵杀敌,因此,从轻发落,本官就判你们”
“大人且慢!”一直未曾言语的杜衡突然叫道。
纪逢春正要判决,却被杜衡给拦下了。
他心中着实不快,却也只得将接下去的话暂且按下。
他皱眉道:“杜总办,本官知道你是军法局总办,但现在是在我巡抚衙门。你若干扰本官断案,本官可是会依律处置你的!到时候,莫说本官不给总镇面子!”
杜衡仰头道:“大人明鉴!卑职自然知晓法不容情,但这几个军官、士兵,尽皆是我险山军的军人,按理,应当由军法局审判。卑职不敢冲撞大人,但也同样不敢玩忽职守,因此,请大人将这些人交付给卑职处置,有冒犯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事情顿时又被推回了原点。
纪逢春心里头憋着一口气!
其实,只要他拿出巡抚的款儿来,叶富真的是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但骨子里的懦弱,却让纪逢春并不敢直接跟叶富对上。
他自从来到险山,一直以来,采取的策略,就都是躲着叶富走的。
这固然有他自己的策略的问题,但更多的,却还是他本性的懦弱。他不敢跟已经在险山扎根的叶富正面相对,也不觉得自己会在这种形势之下还会有什么胜算。只单纯的想着,管好自己文人的这一摊子,而尽量不去碰触叶富的逆鳞。
然而,人性本身就都是贪婪无度的。他获得了自己想要获得的东西之后,自然就会有更进一步的需求,譬如,现在这种,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在试图在试探叶富的底线,在试着朝叶富的险山军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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