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哈哈哈!”叶富一愣,随即捧腹大笑,“好你个中丞大人,我说您怎么迟迟不愿意把最紧要的这关节说与我听呢?合着您是人大辈分小,替自己的姑母说媒啊!这么说,若是我答应,那你岂不是要喊我一声姑爹?”
他有意跟纪逢春开玩笑,纪逢春一张脸红的如火炭一般,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现在就钻下去藏一藏!
想他纪逢春活了这几十载春秋,还从未如此的没有颜面过呢!
当年,纪逢春年幼的时候,家中是着实的贫寒。
那个时候,别说是读书了,就算是生存,都很成问题。
父母死后,他恨不得随之而去,是被崔家给救了下来。
不仅赏了他一口饱饭吃,还准许他在家学读书。就这样,纪逢春才有了更进一步的机会。得以考中了进士,做到如今的巡抚之位。
他倒是有心要从别的方面来回馈崔家的恩典,但崔家本身也不需要他其他方面的回馈。唯有这一条,是真的找上了他的门了。
那崔家老爷子,年过七旬,方育有一女,那真的是爱若珍宝。自小捧在手心里头长大,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好不容易养大,该许配人家。却得知自己家这才貌双全的小姑娘,偏偏不知道从哪儿听了两句话本儿,一心非大英雄不嫁。
恰逢叶富在辽东屡屡大捷,消息传回了中原,那小姑娘听说了,又知道这叶富年纪还很轻,当即就发誓非他不嫁。
这可把崔老爷子夫妇给急坏了!
好好的儒门姑娘,非要嫁给一个大字都未必认得全的武夫!这可怎么办?
思来想去,却没有什么万全的办法,没有办法之下,他们便想起了远在辽东做险山巡抚的纪逢春。想着,从纪逢春那里,稍稍打听一下,叶富到底是个什么人,有个什么本事。他们倒是没有直说目的,而是很隐晦的提起叶富,让纪逢春评价几句。
纪逢春对叶富印象不错,自然把他夸得极好。
哪知道?这一封书信寄回去,崔老爷子当即就拍案决定,自己的女儿就非叶富不嫁了!
如今有志向的青年不少,但能够付诸实际,还能以如此年轻的年龄就搏下这样一番大事业的年轻人,却是少得可怜。更别提,此人年纪轻轻,面容清秀,再加上身上有世职,如今辽东又乱做一锅粥,正是成就功勋的时候。
最为难能可贵的是,就纪逢春所言,叶富除了对那些大兵下属之外,其余的时候,脾气都是相当不错的。这样的话,女儿跟了他,倒是不用担心会受委屈。
这么思考之下,自然是非卿不嫁。
纪逢春便只得领了个媒人的任务,过来给叶富说媒了。
叶富得知真相后哭笑不得,他说道:“既是纪大人保媒,那叶某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设若那姑娘和您所说的样样都一致,那叶某自然也愿意认下这门亲事的。”
说起来,叶富当初为什么只纳了马晓悦做妾侍?还不是因为叶富身居的位置,不容许他的正妻没有一点儿政治价值吗?若是马晓悦做正妻,自然连许高卓都要反对。但既然是要娶江南大儒的女儿为妻,想来,便不会有人有疑义了。
更何况,叶富他又不吃亏的。日后,若是觉得两个人相处得来,亦或者是那姑娘的的确确是个好人,那叶富自然也不会亏待了那姑娘。人家既然嫁到他家中,他就自然会承担起丈夫所应该承担的责任。可若是那姑娘跟他合不来,两个人在一块儿谁都不舒服,那就干脆,顶着个名头,各玩儿各的,反正大家谁也别碍了谁的事情就好,旁的事情,谁又能太过说得清楚呢?
听了叶富这话,那老头儿恨不能当场蹦起来。
等到他出去之后,叶富倚在椅子的靠背上,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过了好半天,他才突然说道:“你都听到了?”
门旁,马登龙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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