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山听了窦向光这一番话之后,脸色也慢慢恢复了正常,他说道:“好吧,那你说说看吧,若是说得对,咱们自然是这样做的。”
“哈哈,这家伙,阳奉阴违,还真的是胆大包天!”
朝鲜国汉城王宫内,叶富在自己的院子里头吃西瓜纳凉,看着那封情报,险些把吃进去的西瓜都给喷出来了。
陪在他身旁的是耿仲明,听叶富这么一说,当即便笑道:“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情,竟让大帅如此的惺惺相惜?”
“咳,还能是什么?”叶富把情报随手扔在旁边的小桌上对耿仲明说道:“我说的是窦向光这个家伙!这几日,几个人的处理方略我都看过了,唯独这个小子,是真的是独辟蹊径啊!”
耿仲明得了叶富的示意,方敢拿起那情报,一目十行的看过一遍,也不禁掩嘴乐起来,他说道:“大帅,窦统制官,还真是个有意思的。”
说起这事情来,也确实是有意思极了。
实际上,要叶富从险山离开,去朝鲜,就是孙承宗来到辽东之后,布置的第一步棋。
他在朝中的时候,就已经是了解过了,得知叶富这支部队已经有了尾大不掉之势,因此,便起了将叶富除掉,分化瓦解其松散混乱的内部,以将其切割至若干小块儿,好供孙承宗更好的管束。
但是,有叶富在的险山军,分化起来自然是极为困难。因此,他才想了个由头,将叶富支走。
其实,在收到来朝鲜的命令,动身启程,走在路上的时候,险山那边,就已经有冷冷散散的人听到了其中的风声,并且有一部分得最先得到了任命。
但绝大多数人的反应,却都是保持沉默。只当做是不知道还需要谢恩似的,一直都观望,看着其他人的反应。
最先做出反应的不是旁人,正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窦向光。
他对叶富,是真真儿的忠心可嘉。
朝廷给的官职,他是一股脑的应了下来,然而,却迟迟不见他有走马上任的迹象。名义上是担任了职务,而实际上,他做的却还是险山军第三镇的统制官。
而除此之外,他连忙就草拟了一份请罪的公文,派人快马加鞭的朝叶富这边儿送过来了。
那公文上面声泪俱下,生怕叶富以为他接受朝廷的任命,没有通过叶富,就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不服不敬了。
这份公文,此时,自然也和那情报放在一块儿。
叶富摇头笑笑,心里头对这个窦向光是愈发的觉得有趣了。
耿仲明在身侧对叶富说道:“大帅,卑职却不知道,是否是确有其事。只是听说,似乎有人接纳朝廷的官衔,并且还想要真的走马上任,却被拦下?不知道是否是真的?”
叶富道:“你原就是我的夜不收统领,知道这事儿也没有什么稀奇。不知道,问你一个失职之罪呢!说白了吧,朝廷那边儿,是孙老大人搞的鬼。为的,是防着我一家独大。但如今的险山,却还真真儿就离不开我。他这才想出了这么个分化之道。未必要真的起到什么作用去,反正,这根刺儿要先给他扎在心里头。等到日后,再慢慢地找补。他这是有备无患呐!咱们这边儿鱼龙混杂,有那么一两个不合群儿的,也可以理解。不必太过慌张了。”
耿仲明咬牙切齿,“若是底层的军官,卑职倒也不说什么,但偏偏那人身居高位,居然还不知足,不知道感恩大帅的提携,反倒是一点儿蝇头小利便跟着跑得如同闻到腐臭的苍蝇一般,实在是让人觉得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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