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变天击地精神大法》的作用下。
张敬文无法说谎,所言必定为真。
大伯张时照冒着生命危险,将“兵尸”的情报通报给神衣卫,然后变成尸体被送回来,这件事是张敬文和张家众人见证的。
也就说,这具张时照的尸体必定为真,自家人不可能认错。
所以……真正的张时照已经死在播州。
而大理神衣卫给自己的情报是,张时照侥幸逃出播州,依托在贵阳神衣的庇护下,准备上京状告杨应龙谋反。
但从灭门事件开始,直到自己得到情报,“想要”上京告状的张时照可依旧躲在贵阳的神衣衙门里。
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张时照还不好说。
倘若此人是杨应龙派的人伪装的,那他依托在神衣衙门,既能监视贵阳神衣,第一时间得到朝廷的消息;又能守株待兔,一旦还有张家活口,他必然能得到消息,找到机会灭口;还可以磨磨蹭蹭,拖住神衣卫的注意力……
僭越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杨应龙没有大动静,只窝在播州当土皇帝,老老实实上税、给人、贡楠木,天靖帝未必会有多大反应,所以假“张时照”不着急上京告状,贵阳神衣也不着急,大家都在拖延时间……
好算计!
陈昕暗暗吃了一惊,杨应龙这一手“张时照”简直把自己谋划的窟窿全给补上。
但其中最大的定时炸弹就是张敬文,假如他上报神衣卫,杨应龙遮遮掩掩的事情瞬间就会败露。
所以十二峒的巫王才会亲自动手抓人,恐怕张敬文进入苗疆的第一时间就被盯上。
“呵,别装了。”
陈昕忽然瞥了地上的张敬文一眼,冷冷道:“我的《变天击地精神大法》搜魂可没有太大的后遗症。”
张敬文翻身而起,死死盯着陈昕,仇恨的怒火像是要把他烧成灰烬。
“你要恨的人不是我,而是杨应龙。”陈昕似笑非笑:“你知道吗,此时此刻,贵阳城的神衣衙门,有一个张时照被奉为坐上宾,但他只向朝廷检举了杨应龙屠杀张氏的事情,却没有提及,兵尸。”
“不可能!”张敬文反应剧烈:“大伯早就被你们朝廷走狗害死了,胸膛上还有绣春刀的刀痕……”
“你亲眼看到神衣卫杀人?”
陈昕冷笑打断,“有心人想要模拟绣春刀的刀斩,不是难事。”
“我,我……”
张敬文声音一滞,
他忽然想起,张家是得知了神衣卫要将大伯的尸体送给杨应龙,半途将尸体截回。
可现在冷静下来,消息的来源、截回尸体没有遇到阻力、以及大伯的刀伤……种种都是疑点。
但当时的张家已经绝望了,神衣卫又是臭名昭著的朝廷走狗,怎么可能会有人觉得神衣卫是被陷害……
自己这一个月来一直沉溺在怨恨中,也没有去思索过一点。
张敬文沉默。
“还是说,你觉得张时照的尸体是假的,贵阳府的张时照才是真的?”陈昕淡淡问道。
张敬文低声,面无血色道:“不,大伯的尸身不会有假,大伯,已经死了。”
“那就去看看贵阳府的那個假货吧。”陈昕微微点头:“不过在此之前,你那只普拉卡,不能留着了。”
陈昕轻打了一个响指,琉璃彩蝶倏然从空气中出现,优雅地飞到张敬文面前。
张敬文愣住了,他认出了眼前这只蛊虫乃是传说中的天蛊。
“伸手。”
张敬文乖乖照做,伸出右手,摊开手掌,掌心是丑陋的巨大肉瘤,普拉卡寄生虫就被他封印其中。
「彼岸蝶」扇着蝶翼,闪闪发光的晶粉落下,张敬文感觉自己的手掌冰凉,像是用手接住了冬天的雪花……似乎就是这样,但苗疆没有雪。
几个呼吸间。
张敬文手掌的肉瘤忽然从掌心滑落,啪嗒一声砸在地面上,脓血流淌一地,萎靡的血肉像是泥石流滑落,露出下方掩盖的扭曲的普拉卡寄生虫。
掌心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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