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 超凡入圣 (4-2)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金光璀璨的佛殿。

佛音渺渺，白云腾腾。

大殿正中，十二叶莲花宝座绽放，端坐着一个头顶戒疤，身披金白袈裟的年少僧人。

“有意思。”

唐不傲笑了笑，

他能察觉到坐在莲花宝座上的僧人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给他带来的感觉，比起昆仑派那位“三绝仙人”还要可怕。

不过，当今世间，哪来这样一位高僧？

难道是张真人弃道修佛了？

“唐施主。”

小僧人抬起俊秀的脸庞，声音稚嫩而威严。

金光熠熠的眸子凝视着唐不傲，无悲又无喜。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唐不傲奇怪道。

此前种种，过往的记忆忽然要变得清晰起来。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小僧人轻声说道，双掌在身前合十，淡漠地看着唐不傲。

“那你是虚妄，还是如来……”

“那我是虚妄，还是如来……”

唐不傲怔愣片刻，眼中透露这一股迷茫。

过往的记忆正在苏醒，一股记忆是自己计划失败，落败于唐不悔，一股记忆是自己谋划功成，执掌唐门。

何为真？何为假？

唐不傲自己也说不清楚。

小僧人双手一分。

一个金光流溢的“卍”在两掌之中凝聚。

巨大的佛祖身影拔地而起，慈悲的双眸，俯瞰着大地生灵，迷茫的唐不傲映照在其中。

还在迷茫的唐不傲心中一沉，

他想到了一门传说中的武功……《如来神掌》。

小和尚不发言语，一掌轻抬起，直送出去。

重重云霄之上，那尊和陈昕面容有八分相似的佛祖虚影与之呼应。

巨掌倾覆，掌势横压落下，掌影铺天盖地，无穷无尽，无边无界，好似浑圆天穹塌陷，佛祖要将整座大千世界拍灭。

唐不傲呆在原地，一身绝世武功好似全都遗忘了，等着巨掌落下。

轰——

《如来神掌》落下，整片空间开始崩碎，万物化作齑粉。

佛殿、佛光、佛音……全都归于虚无，在黑暗与寂静之中，只剩下陈昕和唐不傲。

唐不傲眼中的迷惘褪去，锐利的眼神看穿了一切：

“《变天击地精神大法》……不错，没想到，神衣金令你居然能抓住本尊对那次事情的一丝懊悔，将本尊拖入精神幻景之中。”

“多谢夸奖。”

陈昕耸了耸肩，依旧是一身僧袍打扮。

既然是利用唐不傲对唐门之乱的懊悔设局，当唐不傲不再懊悔时，心灵没有破绽，《变天击地精神大法》也就失败了。

不过陈昕已经拖延了足够的时间。

“如果本尊没认错的话，”唐不傲饶有兴趣地看了陈昕一眼：“那是《如来神掌》，对吧？”

陈昕微微颔首。

“精神世界，不可无中生有。”

唐不傲不急不慢道：“所以，只有你见过《如来神掌》，或者你掌握《如来神掌》，若是将这个消息传出来，神衣金令，你知道会有多少老怪物盯上你吗？”

“堂堂‘千心天巧’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陈昕嘲讽道。

唐不傲无所谓道：“你已经凝聚法域，突破神意了，于本尊而言，你有资格入眼。”

“唐施主对外界的事情一清二楚啊。”

陈昕看向唐不傲，自信道：“不如，我们出去继续打？”

唐不傲冷哼一声，身形瞬间从心灵幻境中消失。

……

现实。

徐海张大了嘴巴，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凝聚法域！

自己居然真的看到神意宗师突破的过程。

行云流水，好似水到渠成般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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