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使团 (4-1)

（新年快乐！！！）

陈昕将众人喊来房间之中。

“两封密信？”沈炼大为吃惊：“她一天之内给你发了两封，难道是什么大事情？”

王崇古轻轻敲动桌板，疑道：“俺答要出奇兵，不打大同，转攻宣府不成？”

“一前一后，莫非其中一张有假？”

罗传经若有所思地望了眼案桌上近乎一模一样的信纸，以他的眼力，从表面看来，二者倒是相差无几。

方逢时顺着这个思路说下去：“先来为真，还是后来为真？这是个问题。”

“一真一假，先来为真。”

“前后差距不过两刻钟，哑不害前脚发出真密信，后脚就被发现，然后伪造了一张假密信。”

陈昕点点头说道，没有藏着掩着。

他将人叫来，可不是让他们来玩猜猜乐和解密游戏。

“沈兄，你知道我们指定的密语册，此信给你，你来解解读给王总督、方巡抚和罗金令听。”陈昕将桌上一封信推给沈炼。

沈炼拿起，打眼一看，惊道：“没有暗记……这是假信。”

方逢时眼神疑惑：“暗记？”

沈炼开口轻言解释：“暗记乃是我和陈兄设想的甄别手段。密探发信，信中必须有这道难以窥见的联络暗记，才能保证此信为真。”

闻言，方逢时还是有些不解：“既然哑不害要伪造密信，为何不留下暗记？”

沈炼已经看起来密信，随口解释：“哑不害一旦清醒，也将随之遗忘暗记的存在。”

方逢时微微颔首，原来是这样。

沈炼一目十行，已经看完了整封密信，神色有些古怪，信上的内容太正常了……

“写了什么，老沈？”罗传经迫不及待问道。

“信上说……”

沈炼原封不动地将信上内容说出来，一字不差。

王崇古皱起了眉头：“九白大贡？这怎么可能，俺答此人就算屈服，亦不会如此卑微姿态。”

方逢时却道：“不是有传闻言，天靖十五六年间，俺答求贡开市，就曾以九白大贡相请，可被当时的边将所阻，滥杀使者，昧下贡礼？”

“从无此事。”

罗传经坐镇大同多年，从俺答汗壮年时期就在和他对峙，最清楚相关事情：“朝中有人胡编乱造，不过是为了构陷当时的总兵大人。”

“……”方逢时微微侧开目光，不再提及这個危险的话题。

罗传经谈回正事：“俺答要派遣火赤力、十六为使者相谈，确认辛爱黄台吉还活着……此二人是俺答亲随，他们过来也是合乎常理。除了九白大贡过于离谱，其他倒是正常。”

“正常吗？”陈昕笑了笑摇头，接着道：

“再看看这封信。”

沈炼拿起展开：“有暗记，这是真……”

话还未说完，他脸色勃然大变。

王崇古和罗传经连忙问道：“信上写了什么？”

沈炼深吸一口气，言简意赅：

“老萨满，他出现了。”

王崇古惊讶不已：“那个萨满教唯一的神意宗师？他难道要坏规矩，掺和两国战事不成？”

罗传经眉头一挑，冷哼一声：“他要是敢出现在战场半步，那就别怪我们的神意宗师对他们下手！”

“别急，听我把信说完……”

沈炼将信上内容全盘托出。

“哑不害身上的精神秘术应当就是他解开的。”罗传经还注意到一点：“老萨满居然已经行将就木了……也难怪，草原上都在传闻此人活了有两个甲子，早该进棺材。”

一个将死的神意宗师，不日即来的使者队伍，被抓住的辛爱黄台吉、把汉那吉……王崇古顿时瞪大了眼睛：“难道他们想用神意宗师救人？！”

王崇古的推测让沈炼和罗传经陷入沉默。

良久，沈炼神色难看：“若我们不知道老萨满在，还真会被他神不知鬼不觉把人救出去，事后再想要追究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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