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时机已到 (2-2)

说着又担忧道：“燕山雪一年卖到宋国便足万斤，能有二十万贯进项。若是没了这个，可万万支应不了堡中用度。”

“干！”陈顺骂道，“这般说来，三年钱粮和一个院使竟要用燕山雪来换，亏大发了！晋王可真好算计!”

“自李城一封密信告发，献出燕山雪的方子只是迟早。却也无妨。”李焕一笑道，“朝廷要的是燕山雪的方子，可没不准我们酿别的酒。只须将酒法略作改动，另起个名目，便不愁断了进项。譬如燕山雪只取一味高粱，清糟清蒸，以清、正、甜、净见长，讲究的是清字当头，一净到底。若改以老糟配料，酿制时又加入大豆、稻米、糯米、小麦等谷物，出酒自然芳香浓郁、绵柔悠长，比燕山雪更胜一筹，定然卖得出好价钱。”

看着众人听得神往，李焕心道，清香型白酒和浓香型白酒，确是难分高下，便在后世，也各有各的拥趸，不愁没有市场。再不行，还有酱香型白酒这个大杀器。只是现在局势动荡，按着日后国酒的做法，要五年才出酒，只能等到以后有机会南迁，立了大窖再来尝试。

李呈细致，想了想道：“此法甚好。便是等不及新酿，也可从宋国运进各色好酒，我们只须蒸馏后，与燕山雪勾兑一番，自成一款新酒，便可暂度这一段青黄不接的时日。”

直接买好酒蒸馏，耗时短见效快，这法子李焕新任堡头时也用过，月余便制成了一款“朝露”酒，以市面酒价的五倍出售，赚足了第一桶金。

到后来手头宽裕，又备齐了人手物料，才真正开始在堡中酿酒，历时半年方精酿而成燕山雪。燕山雪以二十贯一斤的天价走私入宋，一经面市就供不应求，零售市场上很快被炒到五十贯一斤，十里堡借此不但日进斗金，还在宋境经营出几条人脉，若非如此，也不能从宋军中私购到二十具价值千金的神臂弓。

此时听李呈提起旧事，李焕却道：“不必如此急就。可记得去岁立冬开窖之时，我在后山曾另置一小窖？窖中所藏便是阿娘亲酿的五谷酒，三个月已过，如今正可起窖蒸酒。”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想不到当日燕山雪紧俏之时，人人恨不能满窖都是燕山雪，偏李焕置了个小窖酿这不相干的五谷酒，却正好解现下燃眉之急。

李呈叹道：“焕哥儿你可是能掐会算，早知有如今一劫？”

李焕嘿嘿一笑：“三叔说笑了。我不过想着人各有所好，堡中总不能只做一款酒，便偷空试上一试。”

燕娘用心算了算：“若这五谷酒发酵须三个月，比燕山雪足足多了两个月，避开夏季，一年也就出三窖酒。眼下大窖满满的燕山雪，要改酿五谷酒，总须等到入秋。那小窖一窖至多可出三百斤酒。如此满打满算，两窖加起来，一年也就出五千斤酒。便按燕山雪的二十贯一斤的价，也只得十万贯进账。还须再开一个大窖。只是这般一来，人手却又不足了。”

“谁说这酒只卖二十贯一斤？”李焕大摇其头，“摘星楼的不羡仙，岂止区区二十贯一斤？”

众人听得一脸茫然。李呈想了又想：“我去燕京没有十回也有八回，却从未听说有这摘星楼。”

李焕正色道：“三叔自然未曾听说。我们便是即刻买地开工，总要三个月之后，这摘星楼才可开张大吉。”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李焕竟是要去燕京开酒楼。

李灿面露疑惑：“早前便议过此事，你当时只道时机未到，不可擅动。难道如今时机已到？”

“此前不去燕京，只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十里堡全无根基，但凡一阵急风就能将我们连根拔起。”李焕耐心解释，“可天下掉下个晋哥哥……这晋王来得正是时候，还带上了奚王府。只要搭牢这二王，十里堡便算在朝廷扎进了根，再不惧疾风骤雨。”

“如今既已万事俱备，何不到这金粉之地去，大发横财，大展宏图。”李焕施施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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