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绯不由摸了摸脸颊,见并无血迹,这才放心,继而醒过神来,一阵羞恼涌上心头。她自幼金尊玉贵,何曾受过这等羞辱,一时咬着嘴唇,泪光隐隐,冷冷道:“哪个放暗箭的好汉,有本事就站出来,报上姓名!”
“好汉不敢当。在下李焕,忝任十里堡堡头。”一个十分随意的声音答道。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披着厚重皮毛斗篷的男子,施施然倚墙垛而立,正将手中弓箭交给九斤。
阿绯恨恨看去,暮色中只隐约看出风帽下是个颌下无须的年轻男子,更觉羞恼,冷笑道:“李堡头终于现身了。却原来是个怕冷又怕死的病夫!”
李焕似轻轻一笑:“小娘子真善解人意。天寒夜冻,雨雪将至,又有百骑精兵紧追不舍,我等小民实在是怕得很。还请贵客自去寻个兵强马壮的稳妥之处。”说罢竟转身就要走。
阿绯未料他半点不受激将,一时情急,喊道:“你……你可知我们是谁?你将我们拒之门外,可想过日后?”
李焕回过身,似是饶有兴味:“适才不是说过了吗?你们乃萧氏子弟,自燕京来,是南京道麴院院使的亲眷。对不对?”
阿绯道:“正是。”
李焕道:“空口无凭,谁知是不是实话。”
“自然有麴院腰牌为证。”四哥从袖中摸出一枚铜牌,高举示意。
“即便是真,这年头,官不如匪。”李焕淡淡道,“就看你们带的那几十名护卫,哪个村堡敢放你们进去?焉知不是引狼入室。再者,后头还有上百精骑追来,势必一场激战。堡中老小几百口,虽不如萧氏子弟贵重,也终归是人命,怎能平白让你们带累了?至于日后的事,自然日后再想。你们与其在这浪费口舌,不如速速赶往涿州去。恕不远送。”说罢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阿绯气结。四哥面色微沉,略一沉吟,传令众骑噤声下马,原地歇息。
见众骑翻身下马,九斤从墙上探出头,喊道:“哎呀你们怎是狗皮膏药,沾上就甩不脱!再不走,我们可要放狗了啊……真不走?我们放箭了啊!”大呼小叫,却始终未发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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