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到,永昌侯对我心有不满,我当时也颇为疑惑,但后来一思量,就明白过来,因为文稿之中,曾有推演,其中有一句提及了,说是,若有藩镇兵将意欲增兵东都,便有截断东西两境、南北二地之险,当谨防之,这一句过后,就提及旁事,没有过多分析,但现在看来,是有人被刺激了。”
“正所谓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因为你的这句话,咱们那位永昌侯,就此记挂住了你?”魏瑾眉头紧锁,盘算着其中真假。
“兴许如此。”李怀点了点头,但并没有给予肯定答复,紧跟着话锋一转,“不过,就算抛开这个,单纯看最近几年,各地的藩镇内乱,也让我对永昌侯的动向十分怀疑,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
“此话怎讲?”魏瑾便问。
李怀端起茶杯,轻饮一口,才道:“在我看来,这藩镇动乱,其实分为四种。”
金盛非常配合的问道:“哪四种?”
李怀顺势就道:“第一种,是士兵哗变,第二种就是将校作乱,第三种,是藩帅杀其部下,第四种则是反叛中央,这其中,前三种各有缘由,但几乎无法杜绝,这些年来,各地藩镇多多少少都经历过,至于第四种,每一次都足以载入史册。”
魏瑾紧跟着就问道:“这与永昌侯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永昌侯麾下的藩镇,从来没有前三种动乱!”
李怀的声音低沉起来,将前世整理的资料简单叙述了起来:“士兵哗变多数是为反抗暴虐,或者谋求赏赐,没有这种,说明其统帅爱兵如子、赏赐充沛,此收买人心也!”
魏瑾神色微变。
李怀接着就道:“将校作乱,多数是有属下觊觎主帅之位,没有这种动乱,说明其主帅时时刻刻笼络人心,军中将领多为心腹!”
金盛面色凝重。
“而第三种,藩帅杀其部下,主要是为了除去骄兵悍将,为了稳固权位,好安宁度日,没有这种动乱,说明这将帅有大志向,所以能容人,能收才!”
李怀说到此处,不由摇头叹息,然后将这些个论点、论据,前行接到自己的结论上:“遍观史书,没有这三者动乱之军,往往就会出现第四种!”
他这句话落下,整个屋子里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李怀自己品味起来,也觉得十分有道理,因为这是建立在先知道结果,然后逆向推导上的。
正好在个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魏林冲了进来,他迫不及待的对魏瑾道:“有准确消息了,是让永昌侯统领河中军,调兵去往洛阳!”
顿时,屋里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李怀都有些意外了。
居然这么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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