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烈微微点头,蓦然目有所定,“既然是颐山宫的指定商家,在下不敢为难闵头家,但希望闵头家能牵一线,让在下见见这六合宝木的人。”
闵泰沉吟半晌,随即带有几分劝诫的意味开了口,“想见赵家的人不难,但你若只以映月黄檀说事是不会有效用的,说白了这只是一个幌子,以虚名成实利。举个不甚恰当的例子,就好比铸铁的铺子挂一个‘眸渊仙踪’,无人得见眸渊,但慕其名者大有人在。”
“在下心里有数,成败在此一举,若不能得来赵家这一舫,定然不会再来叨扰闵头家。”
闵泰目有所凝,映月黄檀也好、六合宝木也罢,这些都是话里话赶出来的东西,定然不是袁罡的安排,那这一切只能是这眼前人的意志。
冰鉴是何等的风声,此人冰府一遭定然详实,即便如此不改求切之心。寻常来说,把此间情形原样相告,袁罡既不会怪他更也怪不到闵泰,相安大吉无外如此。
可刚刚这一幕展现出来的气色,炽烈而尖锐,甚至有几分“不破不还”的气场,这让闵泰不由觉得,此人之于袁罡,已非简单的心腹二字所能诠释。同时也让他把从前的忖度落成了石块,袁罡一定是遇了大麻烦。
正像这眼前人之前所说那般,这好像,不是一口冰鉴的事。
闵泰这个大忙人,打这时候起,才把屠烈的形象从跑堂伙计中择出来。
“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屠烈。”
“好,屠烈,明日我给你约六合宝木在上平府的话事人,想夺他家的舫子,希望你做更多的准备。”
“多谢闵头家,如果赵家肯让这一舫,您总不会把在下拉到另一个台面上再比比拼拼吧?”
闵泰双腮咬定,“赵家若肯退,这一舫就是你的,是不是施家闵某不在乎,哪怕空出来长了草,那也只能怪你打理不精。”
屠烈抱拳至顶不再多言,阔然步伐向外,在那大红灯笼掩掩映映之下走出了闵家。
越是这般潇洒,闵泰的心里越是不安。这两边但有一个不利索,事情都将变得更加复杂扰人。
只能希望明日一切顺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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