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秀神秘一笑:“现在还不能说。等着,快则三五日、慢则八九日,解决的法子自会出现。”
“额……”
安伯易面带突兀,宗秀笑道:“反正你准备场地、采买工具也要一段时间,何必急于一时。”
宗秀说完,把碗筷交给姜晨,让姜晨拿去食堂还了,又和安伯易交代几句。
“安公子,既然你决定留下,那住的地方不能没有。工业园内倒有一批刚修建的住所,简陋了些,你别嫌弃,一会我让姜伯带你去,先挑一间住着。”
“吃饭什么的不用担心。饿了去食堂,饭菜全天供应,蔬果肉食一应俱全。”
“缺衣服去新风裳的厂子里拿,记个名就好。”
“若是无聊了,咱也有运动场地,每月中旬还有蹴鞠比赛等活动,不会寂寞的。”
“哈哈,这些日子就辛苦你了。等你休息好了,先把造纸厂设施搞起来,缺人手和姜伯说,或者你自己招。”
短短的几句话,安伯易突然发现眼前的夫子不光是个满腹经纶的博学之士,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此处工业园衣食住行都能解决,仿佛在此地做活的人就算一辈子不离开都没问题。
“夫子。”
安伯易叫住正要走的宗秀,面带为难。
毕竟以竹制纸是他的心魔,原来在家乡,为祖宗规矩所迫,无法尝试。现在虽有了个展示的平台,可他也想问问宗秀是怎么想到以竹制纸的,也好断定眼前的夫子是异想天开,还是真有了眉目。
“怎么?你还有事?”
宗秀回头道。
安伯易咬了咬牙,蓦然问道:“敢问夫子,你是如何想到以竹制纸一事,是单纯有了想法,还是有了眉目?”
“这个啊。”宗秀呵呵一笑:“我只是不想让人继续拿捏着我的命脉,才想自己造纸的。”
“啊……”
安伯易面带失望。
宗秀又道:“不过以竹制纸我还真在一本无名手札看过,就不知道成不成。”
“什么手札?”安伯易急忙问道。
宗秀哪有什么手杂,不过是信口胡诌,他更不懂什么造纸。
虽然宗秀是理科生,可他的专业是高等物理,造纸术什么的也就平日里闲的无聊看看,扫过几眼,现在都忘的差不多了。
可安伯易都问了,总不能一句话不说。
宗秀装作悲伤的样子,说道:“那是我在家乡时看过的一本无名手札,然而去年羌族贼寇入侵,我家被劫掠一空,值钱的都被抢走,不值钱的都被烧了,手札什么的怕是再也找不到的。”
“夫子节哀。”
安伯易急忙安慰。他也听说过宗秀的事迹,知道宗秀就是因为杀敌有功,才被特许进入国子监的。
“哎,都是过去的事了。”
宗秀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我依稀记得手札记载,以竹制纸,其竹以将生枝叶者为料。截断五七尺长,就于本山开塘一口,注水其中漂浸。浸至百日之外,加功槌洗,洗去粗壳与青皮,是为杀青。”
“其中竹穰形同苎麻样,以石灰化汁涂浆,入楻桶下煮……”
“凡煮竹,下锅用径四尺……”
“盖楻桶,其围丈五尺……”
“歇火一日,揭楻取出竹麻,入清水漂塘之内洗净……”
“凡抄纸槽,合方斗……”
“俏绳入棍,如榨酒法……”
“火薪从头穴烧发,火气从砖隙透巷外,砖尽热,湿纸逐张贴焙干,揭起成帙。”
宗秀背着自己曾经看过的竹纸制造工艺,他现在也只记个大概,遇到忘记的就含糊其辞,反正现在还没竹纸工艺,谁能说个错来?
安伯易出身闽州百年纸商老字号,对造纸工艺早已了然于胸,虽然宗秀中间说了很多错的地方,可程序是没错的。
唯一区别就是现在各大纸坊造纸,多是树皮、桑麻,而宗秀说的是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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