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区,监牢。
石块垒砌的墙壁,铜木围成的牢房中,张青静静坐在冰冷的草席上,月光投过铁窗照在他胸口,光束中尘糜浮动。
走廊中两个值更的狱卒提着白纸灯笼在来回走动,时不时用木棍打更。
在关押张松的牢房内,李若安背对着牢门,与带着手铐脚链的张松相对而坐。
李若安率先开口道:“张县尉,想必你也知道,燕捕头是我青城侯府之人,你们同在灌县任职,也算是同一个锅里吃饭,其实没必要闹得这么不愉快,再说,这件事本就是个误会,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代表燕捕头,向您赔个不是,如何啊?”
李若安说的客客气气,诚意十足,可不知怎么的,这些话刚说完,就传到了刘县令,马县丞,苟主簿,燕小六等人的耳中。
而这时,张松却不屑的吼道:“别人怕你青城侯,真以为我会怕你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被赶出成都府的丧家之犬,竟然敢来羞辱本官,本官迟早要让你家破人亡!”
当听到“本官迟早要让你家破人亡”这句话的时候,众人皆是一惊,互相对视一眼,虽然都没说话,但听张松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明摆着要不死不休吗?
怎么着,他连青城侯都记恨上了?难道是因为菜市口那件事?
心胸也太小了吧……
这时,又听李若安道:“张县尉,不要动怒嘛,咱有话好好说,菜市口的事是我不对,你也知道我年纪小,做事欠考虑,你放心,以后你张县尉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大家有钱一起赚,有姑娘一起玩,岂不美哉?”
“滚,滚,滚!”
众人只听手铐脚链碰撞的声音,这分明是愤怒到了极点!
“张县尉,你看这样,以后有钱你来赚,姑娘你来玩,有你的地方,我都绕着走,总可以了吧?毕竟你跟燕捕头他们同僚一场,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李若安语气越来越卑微,差点就给张松跪了。
“哼,小杂种,你别嚣张!”
只听张松冷笑一声:“是刘县令请你来羞辱本官的?你去跟他说,让他等着,老子去了成都府,一定会弄死他,敢诬陷老子,他身后是徐妃,老子身后是世子,谁能压过谁,咱走着瞧!”
就在这时,只听“哗啦”一声闷响传来,显然是牢门被重重关上了。
李若安听到这个声音,嘴角不由的撅起一丝弧度,转瞬即逝,然后直接离开了牢房。
只有张松什么也不知道,在那里傻傻的咆哮不停。
李若安之所以亲自来牢房见张松,其实就抱着一个目的,绝不能让张松活着离开牢房。
他背对着牢门而坐,监牢的灯光本就昏暗,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他在做什么,他虽然说话客气,语气卑微,但脸上却总是露出嘲讽,讥笑和轻蔑的笑容。
于是,张松就认定了小侯爷是刘县令请来故意羞辱自己的,他如何能不怒?如何能不火?
可就是这一把怒火,硬生生的葬送了他的小命.......
.........
青城侯府,后院。
小侯爷依旧悠闲的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春花细心的伺候着。
田管家早已习惯了李若安这份洒脱,如今已经不在过问,于是跪坐在柳树下,自顾自的喝着茶水。
过了半响,田管家忽然开口道:“小侯爷为何要那张府?”
李若安呵呵一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果刘县令知道这主意是我出的,我却分毫不取,你说他会怎么想?”
田管家抬了抬眼皮,看了李若安一眼,似乎觉得有理,随即点头道:“是老臣考虑不周,小侯爷收了张府,相当于跟刘县令踏上了同一条船,他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说罢,田管家又问道:“那这张府,小侯爷打算如何处置?”
李若安看着田管家,忽然想起一事,于是直接问道:“府里现在可有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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