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发现踪迹 (2-1)

他刚才故意提及这件事只不过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有道是使功不如使过，给他们提个醒，让他们知道寡人不好糊弄，他们才会用心办案，便笑了一下，道：“此事寡人自然知道，非你之过。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个账房是本案的关键，寡人估计他是逃走了，若是能找到他，这件案子就可以迎刃而解了。若是被胡益和王道亨先找到进而灭了口，那这件案子咱们就查不下去了。你们可有什么线索？”

李延嗣也听说了布政使账房的那件事，他早就料到了朱柏会先拿这件事做文章，故而早就做好了功课，听到朱柏问话之后，便抱了一拳，道：“回殿下，那位账房名字叫做周慕贤，余姚人士，来浙江布政使司做账房有大半年的时间了，本来也没什么，但是七日之前忽然失踪，不知去向。紧接着，浙江布政使和提刑按察使就封锁了杭州城和浙江全境，在城门和各个道口设立关卡开始找他，属下以为，那人多半还在城里，因为据属下的人探查得知，距离他失踪到浙江封城的时间很短，他应该跑不出去，现在估计就躲在杭州的某个地方。”

朱柏一边听一边不住地微微点头，看来这个李延嗣还是挺得力的，在自己来之前就把基本情况给摸清楚了，只是这人即便在城里也难找，杭州经过南宋一代的经营，已经是首屈一指的大都市了，人口数十万，在这么多人里面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对面也在找这个人，他们有布政使和按察使的资源，可以堂而皇之的以拘捕盗贼的名义搜捕，自己手里没有多少人，要想拼过他们，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啊。

至于胡益和王道亨两个人现在还不能动，毕竟御史只是风闻奏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两个都是二三品的大员，封疆大吏，即便自己贵为藩王，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也是不能动他们的，否则的话，这大明的皇帝到底是谁？是朱元璋还是朱柏？要知道，老朱是最恨别人动他的权力的，这事千万不能干，即便是查不出案子来，给老朱留下一个办事不力无能的印象，也比为了出风头干这事强。

后来的崇祯为什么要杀袁崇焕？要知道，他从拘禁袁崇焕到杀他过了九个月的时间，九个月，可以让一切冲动的头脑冷静下来。所以，崇祯杀袁崇焕绝对不是一时冲动或者是中了什么反间计，而是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根源就在于袁崇焕动了皇权。

要知道，毛文龙可是左都督，总镇总兵，一品武将，比袁崇焕的级别还要高，这个人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杀，那便是皇上，即便是藩王太子都不行，更何况你一个区区督师？

一开始崇祯觉得袁崇焕是个人才，自己还用得着他，所以就忍了，但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就不用多说了，这个时候再不杀袁崇焕皇帝的威严何在？朝廷的体统何在？一个督师就可以为所欲为还要皇帝干什么，天下到底是姓朱还是姓袁？若是各地的督抚都学他，不经请示就可以杀戮大将，那大明不就又回到了藩镇割据的时代了吗？谁还会拿他这个皇帝当回事？中国有句古话叫县官不如现管，到时候那些统兵的大将是怕地方官还是怕皇帝？

所以，崇祯杀袁崇焕完全是出于维护皇权的需要。袁崇焕这个人能力是有的，所谓的辽东三杰其他两个只敢守城，只有袁崇焕敢把军队拉出来跟后金野战争锋，实打实地刚正面，而且还能打赢，宁锦大战和北京保卫战都是例子，他死后，辽东的明军再也没有打过一场像样的胜仗，真可谓是崇焕死，边事益无人。

虽然袁崇焕这个人在后世尤其是网上有很大的争议，但是他的能力是不能否定的。他之所以落得凌迟处死的下场，究其原因还是当年明月说的精辟——没有政治头脑，说白了就是不太会来事儿，做事只是我行我素，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可是历史的悲哀在于，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大都不会来事儿，因为一心不可二用，他们把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对于人情世故和溜须拍马自然就生疏很多。而像韦爵爷那种将溜须拍马运用到极致的人，又大都没有本事。这种事，很难两全其美。

能碰到诸葛亮和徐达这样两全其美的人，真是人主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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