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雪地练兵 (2-1)

汤顺之看出了有隐情，林谋却不能将隐情告诉他。林山岳生前教过林谋一句话：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林谋只得转移话题：“唐先生，这六十名骑兵从未接受过训练。还请您费心。”

汤顺之自信满满的说：“别说是六十个精壮汉子，就是给我六十头猪，三个月之内我也会让他们成为精兵。”

定安元年的冬天终于到了。今年的冬天格外清冷，无论是北国还是位于南方的帝都海陵都飘起了雪花。

帝都，首辅官邸。

上官绫和丈夫赵霆围炉而坐烤着火。刑部尚书赵芳菲垂手侍立在一旁。提刑司头子刘芹则跪在地上，喋喋不休的说着戚承光的种种不是。

刘芹吐沫星子横飞：“首辅！戚承光哪里是不给我面子，分明不给您的面子！他竟然为了林谋跟我们提刑司翻了脸，动了刀枪！有道是打狗还要看主人，戚承光这是在跟您示威。蓟州乃边塞重镇，蓟州镇帅的职位怎么能让一个跟您作对的人担任？”

上官绫阴晴不定的看着刘芹。

刘芹吞了口吐沫继续说道：“他骂我时还将我称之为‘娘们’！说明他从骨子里看不起女人。我大炎朝堂一向是以女治男，女卑男尊的。说出‘娘们’一词与谋反何异？”

刘芹提到女卑男尊，身为男人的赵霆咳嗽了一声。

刘芹自知失言，连忙解释：“督帅切勿误会。您忠勇无双，比寻常的女人要强百倍。”

上官绫终于听不下去了：“好吧！既然戚承光不给我面子，那我就下道首辅令免了他的职就是。”

刘芹大喜过望，叩头道：“首辅英明。”

上官绫却一声轻笑：“呵，大炎的官职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免了一个旧镇帅，总要任命一个新镇帅。我看你刘郎中就蛮适合这个职位的。不如我抬举抬举你，任用你为蓟州镇帅如何？”

刘芹一愣神。她不知道上官绫是什么意思。片刻后她又叩了个头：“啊，下官多谢首辅提......”

提拔的拔字还没说出口，上官绫便狠狠踹了她一脚。

上官绫咆哮道：“蠢货！朝廷给了戚承光四万兵马，戚承光守住了蓟镇二十年！北匈铁蹄二十年没有踏进长城以南的土地！且不提四万戚军只听戚承光一人号令。就算我把戚军交给你，你能守几年？”

刘芹忙不迭的叩首。

上官绫又怒道：“我告诉你，不管戚承光属于哪一方的人，我都要把他当成自己人！你懂么？”

刘芹一脸茫然：“啊，下官愚钝。”

上官绫将一个茶盅狠狠的摔在刘芹身上：“我听说你一到蓟州就对戚承光夫妇颐指气使？还敢在镇帅府大厅里说出要将戚承光就地正法的话？我要是戚承光，我早把你砍了！教过你们多少次，做事要以权压人，待人要谦和厚道。不要老以为有我撑腰，就四处飞扬跋扈。行了，快滚下去吧。差事没办成，按提刑司的规矩自领三十板子。”

刘芹灰溜溜的退出了房门。

赵芳菲见自己的下属惹得首辅大怒，急于撇清关系：“这刘芹蠢得令人发指。我早看她不能胜任提刑司郎中一职了。不如将她革职，另择一名郎中？”

上官绫转头问自己的丈夫：“督帅，你觉得呢？”

赵霆道：“其实刘芹并不蠢，只是横行霸道惯了，在戚承光面前不知收敛而已。且你用她用在一个‘狠’字上，并不需要她有冠绝天下的才智。”

上官绫笑道：“知我者，督帅也！让刘芹接着当她的差吧。另外我亲自写一封信给戚承光，为刘芹的无礼赔罪。唉，谁让刘芹是我的人呢。”

赵霆身为一个武将，其实心里十分敬佩戚承光这个蓟镇飞将。他道：“绫儿，你其实不必嫉恨戚承光。都知道戚承光忠诚于朝廷。林谋拿到了留任的圣旨，戚承光当然要维护圣旨的权威了。”

上官绫笑道：“这是自然了。咱们言归正传，林谋这人我看是不杀不行，他活着必成我们的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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