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太祖 (2-1)

奉天殿里一片灯火通明，门外站着的带刀锦衣卫悄无声息的站在房门两侧。

今天下午突，皇宫之中突然加派了人手，金吾前卫、金吾后卫、羽林左卫、羽林右卫分别入宫等候待命，皇城内外大臣，都处在一片大焦躁不安的情绪中，谁都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

朱太祖今天烦躁了一天，北镇府司指挥使张彦秘奏——蓝玉密谋造反。

“呵呵!”

看着手里已经翻了无数遍的奏折，太祖突然笑了，笑的有几分淡然，这笑容又带着几分杀意。

曾秉正看着太祖发笑，心里就咯噔一下，跳个不停。他知道，这是又有人冒犯了天威，皇上，要杀人了。

“蒋桓到哪里了？”

曾秉正弯着腰，低声回道：“皇上，蒋大人刚过了社稷坛，快了。”

太祖一阵紧似一阵的踱步声，在这空旷的大殿里显得异常沉闷，似乎在传达他的心情无比烦闷。

曾秉正知道，皇上不高兴了，弯折的腰又是向下低了几分，不敢抬头观看龙颜，连喘吸也比刚才小了许多，不敢有丝毫异动。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进来一位內侍太监。

“皇上，锦衣卫指挥使蒋桓觐见。”

太祖目视着大门外漆黑的夜色，目不斜视道：“宣！”

内侍太监起身弓腰退出。

蒋桓进了大殿，趋前两步俯身下拜。

“臣蒋恒参见皇上，陛下圣恭金安。”

太祖扫了蒋恒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起来吧，蓝玉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

蒋恒伏地不起，扣首说道：“臣请了圣旨，到了教坊司就没见到凉国公，他在教坊司杀了十几名锦衣卫，就不见了......”

太祖呵呵一笑，说道：“不见了！”

蒋恒说道：“臣无能，请皇上治罪。”

太祖来到蒋恒跟前，说道：“朕的征虏大将军，堂堂的当朝国公，昨日才凯旋抵达京师，你今日就上报他要密谋造反！”

太祖把手上的奏折仍在蒋恒的面前，继续说道：“你这是给朕出难题啊！你让朝廷大臣怎么看朕，你让那些凯旋的将士怎么看朕，你让天下之人怎么看朕！”

太祖越说越急，越说越气，抬腿就踹了蒋桓一脚。怒道：“说朕兔死狗烹，说朕是鸟尽弓藏！蒋桓，现在你跟朕说人不见了，还让张彦这个狗东西上秘奏，你到底是何居心。”

蒋桓慌乱的爬了起来，继续伏地扣首，说道：“凉国公今天一早就去了教坊司，强暴了北元皇妃，臣到了教坊司，他已然不见了，臣据实上奏，请皇上明察。”

太祖抚摸着额头，闭目养神，这时已经冷静了下来。

“朕让你把他给带来，你为何要让张彦来秘奏。”

蒋桓一头大汗，颤声说道：“臣有罪，臣与蓝玉多年来素有不合，北镇抚司已暗中调查多年，今日蓝玉抗旨去强辱北元皇妃，臣自做聪明，以为是个机会，才指使张彦前来秘奏，请皇上治罪。”

太祖沉吟片刻，问道：“北元皇妃现在如何？”

蒋桓说道：“今日傍晚，已投河自尽。”

太祖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尸体捞上来没有。”

蒋桓回道：“天太黑，派下去的人已经找了两个时辰了，还没找到。”

太祖抬头看了曾秉正一眼，说道：“秉正啊！人捞上来厚葬吧，你去办，按皇妃礼仪，对外就说......就说失足落水。”

曾秉正点头称是，“臣，领旨。”

太祖回到龙椅上坐了下来，问道：“蓝玉府上去过了么？”

蒋桓回道：“去过了，没见到人。”

太祖闭上了眼睛，躺了下去，累了一天了，身子伐了。

“三日之内，把蓝玉给朕找出来，朕要当面问话。”

蒋桓跪地扣首，答道：“臣，遵旨！”

太祖摆了下手，蒋桓见了急忙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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