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宗文闻言一怔,迟疑道:“守泰兄,辽东情势已是形如累卵,袁公不知兵事,恐难以胜任吧?”
汪文言摆摆手满不在乎的回道:“姚兄此言差矣,经略一职节制一路军、政事务,只需做到务实而不虚夸,持公而不谋私,纳谏而不刚愎即可。经略务实,则下面文武不能欺妄,知己知彼皆非难事;持公,则诸将不忧有功不赏,三军用命非难事;纳谏,则诸将计谋可得用,有过不难改。此三者袁公皆具而熊不具也,不熟兵事也无妨。”
姚宗文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辽东就是一个大泥潭,任你再清白一旦卷进去也得沾一身泥,况且辽东将门世家众多,彼此间抱成一团,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再寻常不过了,以袁应泰这种宽和性子如何能节制的了这些老油子?
熊廷弼之所以在辽东惹得天怒人怨就是因为他性情刚直,御下极严,不姑息养奸,脾气又暴躁动辄骂人,下面的人无不恨的牙痒痒。
酒馆外,不远处阴暗的巷子里一双眼睛正如同盯着猎物一般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乾清宫
已复了本姓的魏进忠正躬着身子向朱由校汇报汪文言这两天来的一举一动。
“皇爷,奴婢这两天让人时刻盯着汪文言,一刻都不敢放松,内阁制敕房里也有人盯着,只要汪文言有所动作绝对逃不过探子的眼睛!”魏进忠语气略带得意的禀报道。
“这几天汪文言都做了什么?”朱由校舒服的躺在一张罗汉床上,闭着眼睛问道。
“回皇爷,前天晚上汪文言先是去了阁臣刘一暻、韩爌二人府上,在刘府待的时间不长,不到一刻钟就离开了,在韩府待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才出来。后来又去了大理寺少卿高攀龙的府邸,当晚高攀龙邀请了众多东林党人聚议,汪文言是最后一个到的,东林元老邹元标也去了,奴婢打算命人收买高府的下人,打听一下当晚他们说了什么。”
“不必了,容易打草惊蛇,当晚说的什么也不重要。继续往下说。”
“是,皇爷,昨晚汪文言在城西一家小酒馆里见了吏部给事中姚宗文,二人相谈甚欢,还喝了不少酒,走的时候都醉醺醺的。”
朱由校听到姚宗文的名字,陡然睁开双眼,从罗汉床上坐了起来,低语道:“终于要动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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