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李裕早有猜测,但见到范增的这一刻,还是微微有些惊讶,遂道:“初于离水遇故人,却独缺范老,没想范老是在这?”
范增闻言一怔,脸色随之大变,仙君侯李裕的话虽简短,但其中真意,范增已然猜到。
“你……”
“能在这茫茫草原遇上君侯,范某也是吃惊不小。”
见范增神色变换数次,李裕不禁笑道:“哦?只是吃惊吗?还以为范老会好奇呢。”
前后遭逢变故,范增心中反倒是少了牵挂,随即拱手道:“初闻君侯,某以为君侯之名只是掌间弄问,功利于社稷。却没想大秦又平添一王翦,某输的不冤。”
话音刚落,范增遂又说道:“范某心中挂怀一事,虽已有猜测,但还恳请君侯不吝赐教。”
没成想在范增眼里,李裕居然比肩王翦,这不由得让李裕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能为范老解疑,我之幸甚。”
李裕说罢,遂见范增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道:“君侯先前说于离水遇故人,唯独缺某……却不知君侯口中故人是指?”
“以范老之才,心中必已了然于胸,又何须听君侯再言呢。”却是张良见范增年迈,又不辞奔波至匈奴为楚某复,随即开口说道。
李裕不言,范增自是心知肚明,遂向张良投以感激,说道:“多谢解惑。”
说完,范增叹了一口气,一瞬间如同老了十数岁,脸上再无留恋挂怀之相。
对于范增,李裕心中多少是有些可惜的,助项羽而不得志,还被陈平离间,以致辞官死于半道。
若范增愿降,李裕自然是乐见其“诚”,但助长匈奴以此某秦复楚,反倒让李裕有些无奈。
因为这样的范增,于公于私都是必死,李裕不敢留,也不会留。
想至此处,李裕只好暗自叹了一口气,便不再理会范增。
待李裕把目光投向范增身旁那壮实的匈奴人,这才开口问道:“这位是?”
见李裕注意到自己,伊维律神色微微一变,随即低沉道:“秦人,你不配知道本王。”
这话一出口,其身后的李存孝顿时怒了,伸手喝道:“胆敢对我家侯爷无理,找死。”
李裕见状顿时瞳孔一缩,连忙阻止道:“存孝……”
话音未落,只见李存孝蒲扇一样大小的巴掌已经落在了伊维律右肩膀处。
嗯
噗
随后,只听得伊维律一声闷喝惨叫,伴随着肉体接触发出的一声闷响,壮实的伊维律就这么飞了出去。
众人闻之,皆觉后肩一凉,李裕适才咂了咂嘴,又摸了摸自己右手臂。
要是这一巴掌拍在我身上,只怕没命了吧……
“侯爷……俺……只来得及收回三分力道。”后知后觉的李存孝如同做错了事一般,当即闷声说道。
李存孝不说还好,话一出口,反倒是让在场众人不禁脸皮一抽,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裕随之脸色变了变,连忙喊道:“快去看看还有气没。”
话才出口,赵云的身形已是落在了伊维律身旁,随即点了点头道:“侯爷,这奴子无事。”
赵云嘴里的无事,自然是死不了,李裕闻言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存孝,知道你是好心,但以后不可再这般鲁莽从事,要知这匈奴人还与我有大用呢。”
见李裕只是出言提醒,并未怪罪自己,李存孝方才悻悻的摸了摸脑袋应道:“俺知道了。”
说罢,众人遂又从李存孝自认别人听不见的碎碎念中,听了这样一句话,“大不了下回只出三成力。”
对于李存孝,李裕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看向伊维律道:“你敢自称王,想必是匈奴的贤王之一,却不知是左贤王还是右贤王。”
伊维律闻言,先是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惊讶的神色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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