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李裕会问这样的问题? 陈伯言错愕的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说起。
“这……好像……还真没有定律。”
见陈伯言当真在绞尽脑汁回想秦律条款,李裕便也不急? 反而有些好笑的说道:“好好想想,又是没有。”
一旁的赵又廷亦是一副苦思冥想状? 但同样没有搜寻到有关这一条的秦律。
过了片刻,陈伯言似乎反应了过来,当即满脸堆笑道:“有了。”
李裕诧异的看了一眼陈伯言,淡淡的问道:“哦?按照秦律,泼粪犯何罪?”
“弃灰于道者,黥。”
听到陈伯言斩钉截铁的回答,倒使得李裕不禁愣了一下,遂又有些失望。
毕竟只是刻字的责罚,这跟李裕的预期不一样。
而就在这时,不甘落后的赵又廷也开口说道:“刚才明显有贼杀想行刺太尉大人,而这百步之内的七十三人却选择旁观之,当罚二甲。”
这话一出口,李裕的眼神顿时亮了,遂而笑道:“赵大人对秦律的了解倒是很深嘛。”
李裕这话一出口,若还听不出来其中的意思,那陈伯言这个廷尉一把手也不用在干了。
原来……
太尉大人是想找能罚人钱财款项的秦律……
这便好办!
李裕话音刚落,这边陈伯言又道:“泼粪之行径虽只受刻字之刑,但其聚众闹事,骚扰围攻朝廷大臣府邸,若按秦律,当清缴其家产,罚为苦役六载。”
听到清缴家产四字,李裕的内心已是沸腾了。
内心不禁欢呼道:奶奶个腿的,也不枉我堂堂太尉的大门被人泼粪一场。
李裕之所以细挑这群人的罪责,无非就是想以此为突破口,找到借口抄这些旧贵族的家,仅此而已。
找到了借口不说,还是别人处心积虑送上门的,这如何能让李裕不兴奋。
而赵歇这个躲在暗处的发起者实不会想到,原本只需要这七十三人罚刻字,并服役几年的罪行,竟然会演变成抄家这么严重……
而这七十三人虽然只是他赵歇找来的旧贵族里的边戚。
但廷尉府若真要仔细查下来,那这些闹事的边戚背后站着的真正旧贵族只怕是一个都跑不了。
想至此处,赵歇是再也没了看戏的心思,急急忙忙朝着咸阳城郊赶去。
而与此同时,被当场定了罪行的七十三人,被廷尉府尽数羁押回了京畿府的大牢,咸阳狱。
而这七十三人在得知自己犯的罪行惩罚之后,想到从赵歇那得来的钱财还未来得及捂热,便要被尽数清缴,竟是忍不住当场嚎啕大哭了起来。
咸阳狱的狱卒见这群新来的犯人莫名痛哭,当即不耐烦的拍了拍牢门,遂而喝道:“哭什么哭,哭也有罪。
按秦律,成年男丁无故嚎啕大哭者,送官府,罚役一月,你等要是嫌责罚不够尽管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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