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疑惑,也是群臣百官的疑惑,更是李裕的疑惑。
如今的大秦蒸蒸日上,还有什么情报可以打探?
即便打探到了有用的情报,对他匈奴人又有何用?
难不成还能替冒顿指引方向不成?
想至此处,李裕忍不住摇了摇头,遂听得陈伯言说道:“回禀陛下,这**细一共四人,皆是混入铸造司当差的工人。”
冯延生本还一脸吃瓜相的看着陈伯言吐露真相,却没想这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事情居然跟自己少府监有关联……
“陈大人,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啊,我少府监管的司坊之内,何来匈奴人的奸细,只怕不是陈大人编造出来的吧。”
换做谁被忽然扣一顶大帽子在脑袋上,只怕都会不淡定吧。
何况这事情关乎匈奴奸细,又是在冯延生管辖的铸造司里发现的,这说起来事情可就大了。
冯延生当即跳脚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而冯延生又是李裕的人,李裕自然不会任由他人诬陷。
而陈伯言昨夜才从自己手中拿走了三支火铳,并表明心迹,断然不会无缘无故针对冯延生。
思虑片刻,李裕朝中迈出两步,拱手说道:“冯大人稍安,且听听陈大人怎么说。”
陈伯言一看李裕出列,心头不禁一愣,随即想到冯延生的立场,当即改口说道:“本官无意冒犯冯大人,更不存在诋毁之意。只不过这四人当真就是给铸造司送柴碳的车夫,所以本官才会说跟你铸造司有关。”
听到这话,冯延生怒意顿消,随即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脯看向赵貉说道:“送碳的车夫?那便跟我少府无干系了。”
冯延生这么说,倒是无关想要甩锅。
只不过铸造司当真不比其他地方,其干系着大秦的军工制造,民生制造,以及帝国命脉,钱币的浇铸。乃是帝国的核心,重中之重。
光是李裕当初拜访铸造司,那被围栏围起来的坊间,坊间门口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阵仗,就不是普通人能混进去的。
嬴政作为大掌柜,自然也清楚冯延生管辖的少府不可能混入奸细,遂开口说道:“伯言你便一次把来龙去脉讲清楚吧,省得牵扯大家注意。”
陈伯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遂开口说道:“月前铸造司征调了一批木材碳矿,而这批物资需要从太原郡调拨入咸阳,经过我廷尉府查证,这些探子便是自太原时混入车夫之中,被征调而来大人。”
“而提及铸造司,也是因为铸造司这个地方过于特殊,奸细假扮成车夫所谋甚大的缘故。”
“好在太尉大人当初推行了新的身份证制度,这才让我廷尉府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了奸细所在。”
陈伯言言尽前,竟还不忘拍了李裕一记马屁。
但在旁人听来,却是又生又硬,让人听了都觉得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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