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两世为人,并非猪哥一枚,从中细想,此女着实不简单。
且不说她带人渡海而来,又偷袭会稽得手,单单胆敢带着几十人,想要擒杀自己,这样的胆识就非常人能及。
而后,李裕附耳与秦一交代了几声,又逢陈庆之手下千军级军官来报,索性轻轻摆了摆手,差人将桀英单独安置一处。
李裕开口道:“子云,继续吧。”
陈庆之闻言,身子忽然一动,跪地请罪道:“末将先前斗胆,未趁敌军涣散之时追击歼灭,乃贻误军机之罪,望侯爷责罚。”
陈庆之主动请罪,反让李裕有些莫名,作为李裕的手下爱将,这么做,定然另有用意。
何况陈庆之脸上哪有半点认真请罪的样子。
李裕不禁摇头,笑道:“先起来吧,你放走敌军定然另有所图,不若与诸位分说分说。”
在场众人皆尽点头,亦是觉得陈庆之为何放着眼看到手的军功不要,放任敌军逃走。
陈庆之见在坐同僚不解,遂开口解惑道:“侯爷,此乃我军首战,敌人几倍于我军,我军虽然借着军备精良,战而胜之,此间又无太大过失。
但越人手中之物,亦多是粗制简陋的骨矛柴刀。如此境况下,属下观之帝国将士,虽无战死,但多有负伤,此因实属不该。”
果然,在坐众人非带兵之将,只见胜果而自喜,如今闻言,却是如遭棒喝,不禁点头。
又闻陈庆之说道:“这全因手下将士对敌经验不足所致。”
说到此处,李裕已是听出个大概,笑道:“子云你这是要把越军当成练兵对象?”
“然也。”
见陈庆之面露淡然之色,吐出两个字,众人皆是一惊,面露异色。
这非是陈庆之狂妄,而是觉得越人太惨了……
李裕见天色渐晚,肚中又已饥肠辘辘,遂让郡守赵弘明弄了桌饭菜食之。
食过五味,忽闻秦一来报。
“侯爷,果不其然,那小娘子真跑了。”
李裕不禁一愣,随后眼神不善的看着秦一,带着些许质疑的语气问道:“嗯?其中细节讲来听听。”
秦一哪能不知侯爷所指,当即语气一变,小心回道:“侯爷,那越人女子将送饭的丫鬟击晕,透换了衣裳,翻窗逃到马厩,牵了一匹快马从东门跑了。”
李裕眼睛滴溜溜转了转,笑道:“交代你的话你都说了?”
秦一摸着脑袋,憨笑道:“就是按侯爷您的吩咐,在其门前与秦二分说,后来,那越人女子就跑的。”
李裕到底吩咐秦一说了什么话?会让那越人女子连夜逃走。
众人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又好奇心作祟。
刘邦心思活络了起来,开口道:“只怕是侯爷故意放走那女子的吧。”
李裕本就对桀英的身份有所猜测,此间却是另有打算,遂开口道:“没错,本侯思来想去,这桀英虽为女子,但也算是个人才,本想将其招入麾下,可惜此女身在曹营心在汉,留在本侯身边,反倒是个麻烦,索性将其放走。”
听闻李裕又是曹营又是汉,这话有些生涩,刘邦不禁一愣。
但细想之下,李裕的话好似在比喻越女无心归降。
刘邦遂而拱手道:“这样的巾帼女子,即便是季来处理,也只怕是将其杀了了事,侯爷真义士也。”
刘邦来了个不大不小的马屁,李裕倒还挺受用,但其中用意,不足为外人道尔,只能一笑置之。
见张良笑而不语,显然是有话说,李裕这才开口道:“想必子房跟我想到一块儿了。”
闻言,张良轻轻鄂首道:“侯爷看似放虎归山,实则是借此女替我军带路,且那越人女子只为逃命,一时无法察觉中计,侯爷如此安排,让人佩服。”
得谋圣张良夸赞,李裕不禁有些飘飘然,随即开口念叨道:“算算时间,想必小娘子已是快走了半个时辰。”
秦一点了点头,道:“禀侯爷,自秦三跟随离去,正是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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