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剑派位于武夷山,四面环山,绿水长流。
自陆云野跳崖至今,玄元剑派数日连着派弟子在侧峰底下搜寻,但仅仅寻得陆云野的兵器,多次无果之后,唐之轩便在玄元剑派花名册上陆云野真正除名。
却说陆云野那日跳崖之后,身体一路被悬崖峭壁上的枯枝残柳划伤,当他的身体沉入汹涌激流,他脑子像是被重重一击,昏死过去。
待他醒来之时,自己身上缠着数不清的藤曼,稍微动弹,陆云野脸色疼的扭曲起来。陆云野索性不再动弹,眼神飘忽探视陌生的一切,长满青苔的石壁,以及挂在石壁上的鱼干,一把已经卷刃的长剑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剑身还带着些许鱼腥味,但却不见一丝生锈的痕迹,陆云野心道:换做以往,它肯定也是一柄宝剑,不知因何变成这副模样,可惜可惜。
陆云野在猜测这剑曾经是如何风云之时,耳旁传来以为老人沧桑声音。
“醒了?”
陆云野这才知晓原来主人就在自己身旁,想起身致谢时,嘴角却忍不住哆嗦起来,疼,是真的疼,真真的疼!
那老人见状,在一旁道:”你别动,再动骨头错了位,伤好了准能落下毛病,万一成了瘸子,手残之类,可别怪老头子没提醒你。“
老人的一番话令陆云野就像被点了死穴一样,凝固在那里,甚至连说话都缓和了,生怕牵一发动全身。
陆云野道:”老爷爷,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睡了多久?“
老人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仙境也是绝境。”
陆云野再道:“那我睡了多久了?”
老人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道:“大概七天吧?”
“还是两天?”
老人自言自语的猜说着,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老人已经不动声色在编制着他的渔网,偶尔口中呢喃着什么,陆云野已经听不清了,他有些乏了昏昏沉沉的睡下。
老人忽然道:“我想起来了,是七天,肯定是七天!”
陆云野听得老人这一惊一炸,魂都吓飞了,一不留神竟扯到伤口,眼睛瞪得像灯笼一般大。
时间一晃而过,陆云野在老人的照顾之下,伤势已经渐渐痊愈,但因他全身骨折多处,身上的皮肉伤深可见骨,要完全恢复依然需要时间,但陆云野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时间。一阵时间相处下来,陆云野发现老人虽然平常一惊一乍,疯疯癫癫,但是在老人正常时,老人眼界之广、学识之博,谈及武功时,老人指出各门各派武学精要,成名绝技,论及孔孟之道,老人亦是满腹经纶,诗词歌赋皆有所通,药草之理粗通一二。
老人所展现的越是惊艳,陆云野则是更加好奇如此神人怎么会流落至此?然而,每每谈及老人往事时,老人的目光总是凝聚在一个方向,浑浊的眼神,说不出是悔恨还是思念。就像老人也从不过问陆云野来自哪里,因何受伤,两个人在孤岛上相依为命,倒是陆云野在老人的指点下,近乎全方面的提升!
陆云野伤愈时已经在孤岛走了不下于百次,时常站在孤岛边缘迎着海风远眺远方,陆云野终究是少年,在孤岛待了数月之后颇有些沉闷,岛上不大,一片苍翠的密林覆盖在岛的南边,东西两边则是低矮的灌木丛或是寸草不生的荒地,在这不大不小的地方,陆云野每天所能做的就是与老人一起编制渔网,说是渔网实则是一堆藤曼缠绕编制,相比一般的渔网,藤曼渔网的耐用性很差,三天差不多就不能用了。在岛上能吃的东西不多,而鱼是为数不多能吃的且最多的!
一日,与往常不二,陆云野坐在一块礁石之上,静静的发呆,不时朝着海里丢几块石头,盯着咚咚响的水声打发时间,他到这座孤岛已经有三个月有余,自从伤势痊愈之后他就勤加练习萧景远的所传剑诀,但是夏阳传授的所有武功一概不练,他不知道其中究竟有多少破绽,就连身法轻功都不理会。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陆云野从怀中掏出陆杰临终前留给他的玉佩,放在手心轻轻感受他的温度,像是亲人一般,陆云野的眼泪不知为何涌了出来,这唯一能给他带来念想的,在一年前被唐松爷俩踩的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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