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海去年因为附逆案,被罢了职。百姓恨他当初和阉党走得近,所以他很少出门,一直在家潜心作戏。这回是朋友们相邀,他才在此地招待我们赏戏的。”
张牍这才恍然,原来这家伙怕被人认出来,所以才到青楼里开堂会。可张岱跟他来往,不是很危险吗?
“此人既然和阉党走得近,以如今朝廷的形势,宗子兄和他来往,恐遭牵连之祸啊!”
张岱扬起手阻止他说下去,然后转头看着阮大铖,朗声道:“我张岱交友,不涉党争,不论贵贱,不分少长,但有才学者皆吾友也。圆海兄的戏当得上本朝一等,与我相交,乃是清清白白的君子之交,何必在意那些世俗陋见?”
这番话说得铿然有声,让张牍不禁脸皮发热,自惭形秽。看来自己真是小人之心了,张岱个性率真,思想单纯,一生活得恣意洒脱,这些俗世偏见哪里会入他的法眼。
正当张牍还在回想《桃花扇》故事时,门口又走进了两位客人,都是女子,披着同样的白色云纹长袍。两人向尚有空位的椅子走来,恰好位于张牍的前面一排。待到走近时,其中一人不经意间和张牍对视了一眼。
秦小姐?!
张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那姑娘显然也很震惊,呆立了半晌,直到身旁女伴催促,才急忙背过身坐下来。但见她双肩微微颤抖,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很快阮大铖过来和秦小姐身边的女子行礼,然后再和秦小姐行礼,从这次序看,应该是那女伴带着秦小姐来的。不过张牍还是一肚子疑问,秦小姐向来由母亲陪伴才出门,今日怎的跟同辈人就出来了?而且还是来青楼?这可真是让他完全想象不到的情形。
看着宾客已经到齐,阮大铖踱步到众人面前,先作了个揖,接着介绍说第一出戏叫《燕子笺》。话说完,锣鼓声便骤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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