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手下的幕僚程绪对刘虞道:“辽东太守田峻,治理辽东已经九年,辽西太守夏育,又是田峻的岳父。这翁婿两人远居燕山以北,恐成尾大不掉之势。”
刘虞道:“田峻父子,对朝廷倒是多有功勋,每年赋税从不拖欠,收拢流民也是多有善政,不知能否为我所用?”
程绪道:“不论是否能为使君所用,都应该先将其调离辽西,使其不致于坐大。人皆是如此,很多人原本没有野心,势力大了,野心也就有了。”
刘虞点零头道:“子端言之有理,那么,将其调任到……代郡如何?”
程绪道:“使君英明,不过……不能直接下令,恐有变故。”
刘虞问道:“要如何才能妥当?”
程绪想了一下道:“当先将其召来蓟县开会,然后,在蓟县宣布将其调任代郡,令其即刻前去上任。而辽东,则派其它人去,乘田峻不在,立即接手辽东军政。若田峻没有异议,则表示其尚无异心,犹可用之。若有异议,则当场扣留,甚至……冠以谋反之罪,立斩之!”
刘虞有些犹豫不决,沉思良久,才道:“田峻立功甚多,若其没有异心,我将其留在蓟县后……还是要厚待之,以后再向朝廷表其殊功,将其调入朝延任职。”
程绪恭维道:“使君仁德,让人钦佩!”
于是,刘虞让人发出公文,召田峻去蓟县相聚,共论军政大事。
……
接到刘虞的通知后,田峻笑了笑,问计于幕僚们道:“幽州牧刘虞,召我去蓟县议事,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沮授道:“此必有谋也,若主公去了蓟县,则刘虞为刀俎,而主公为鱼也。”
田峻问道:“何以知之?”
沮授道:“幽州郡,刘虞没有召别的郡守,却只召主公一个,必然不安好心也。而且,主公镇守辽东已经九年,不论谁做幽州牧,都不会放心让主公再任辽东郡守的。”
田峻点零头,道:“沮先生言之有理,刘虞想将整个幽州军政大权抓在手中,必然会对辽东开刀,那么,我们……该如何应对?”
成公英心思最野,直接对田峻道:“怎么应对都行,全凭主公一言而决,辽东已经今非昔比,便是扯旗造反,割据一方,只要守着卢龙道,朝廷无奈我何。”
这个“谋家”,唯恐……下不乱!
田峻不置可否,只是笑了一下,便转向惯用阳谋的“阳谋家”田丰,问田丰道:“田先生是怎么想的?”
田丰道:“确如成公军师所言,我们现在有多种应对之法:
其一,对刘虞不予理睬,割据一方。朝廷现在推行州牧制,给予州牧治理一州的行政大权,职位甚重。必然会导致州牧各据一方,形同割据政权。诸侯割据分争的局面不远矣。所以,主公就算不理刘虞,朝廷和刘虞也都会对主公无可奈何。
其二,托病不去,安排个代理人,送些钱粮过去即可。
其三,应召而去,在辽西与右北平边界屯兵六万,刘虞纵有心思,也不敢把事闹大。”
到这里,田丰停了一下,接着道:“不过,这都不是最好的办法。”
田峻问道:“那……什么才是最好的办法。
“阳谋家”田丰接着道:“高句丽占据我们玄菟郡,已经很多年了。是时候收回来了。让人通知一下高句丽国王李泽,让他配合一下,假打一场,然后……我们由暗转明,正式控制玄菟郡。”
不亏是“阳谋家”!理由冠冕堂皇!
又是一个堂堂正正的阳谋——老子现在正在打仗,没时间跟你搞什么聚会。
名正且言顺,没有比这更好的借口了!
这相聚之事,就这样先拖着再。
除此之外,田峻还有别的用意,那就是——借此机会,正式收回玄菟郡。现在时机已经成熟,完全可以将玄菟郡直接划入辽东郡了,根本不需要再担心朝廷会派个玄菟郡太守来。
朝廷敢派,他田峻就敢杀!
朝廷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州牧都坐大了,谁还会来管自己这个坐大的太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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