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满脸黑线。
同样的事情,他已经见过不止一两次了。
每次都是这样。
柴令武只要招惹程处默,就往树上爬。
程处默的功夫虽然比他好,但偏偏不会爬树。
那棵腊梅算是倒了大霉,日子久了,树干上都被程处默踹出了一个大坑...
按照正常的流程,柴令武很快就会被震下来,然后被程处默一顿臭揍。
可是这一次,程处默踹了几脚之后,忽然停了下来,他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柴令武小心翼翼的划下来,一指大门口。
“坏了!”
程处默一拍脑门,急忙又跑到大门口。
把大门打开之后,只见一个满脑袋黄毛的少年,正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鼻血长流...
张昊也是一怔。
这不是李奉诫吗?
曾经的幽州大都督,新任工部尚书李大亮的儿子!
他怎么来了?
旁边,一个老头正手忙脚乱的给李奉诫止血,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程处默蹲在地上,不好意思的说道:“奉诫,为兄忘了后面还有人,你...你没事吧?”
......
一炷香后。
程处默和柴令武的脑袋上,一人顶着一块砖头,在大厅的角落里扎马步。
李奉诫站在张昊面前,鼻子里塞着一块带血的布条。
他们几人是在路上遇见的,就结伴来了。
程处默进门的时候,怕柴令武逃跑,忘记李奉诫正跟在他后面,把大门拍上的之后,正好砸在李奉诫脸上...
李奉诫把布条往鼻子里推了推,道:“张大哥,这老家伙有眼不识泰山,鬼迷了心窍,我爹听说之后,狠狠的责罚了他,要是你再不解恨,就把这老家伙弄死!”
刚才给他止血的老头,此刻浑身哆哆嗦嗦的跪在大厅中间,冷汗簌簌的落下。
张昊咂了砸嘴,心中感叹。
缘分这种东西,真是妙不可言。
谁能想到,上午在酒楼里被他丢出去的那个老头,竟然是李大亮的家仆!
见张昊在看自己,老头把头磕得‘梆梆’作响,脑门都紫了。
“求公子饶命,求公子饶命...”
他是李大亮的奴仆,祖祖辈辈都为李家效忠,如果张昊真想要他的命,完全就是一句话的事。
这种事情,就连官府都不会管。
李奉诫上前,狠狠的给了老头一脚。
“我爹没跟你说,张大哥是我家的大恩人吗?你区区一个奴仆,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老头还是一个劲得磕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李奉诫又踹了他几脚,气呼呼的说道:“老东西,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张大哥,要杀要剐,你做主便是!”
张昊摆了摆手,“奉诫,算了,下人不懂事,何必跟他置气?”
在幽州的时候,李大亮帮了不少忙,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你家什么时候开始做砖瓦生意了?”
李奉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年前,我爹成了工部尚书,专管营造工程之事,就买了一个砖瓦行,没想到开门之后,生意还不错...”
张昊笑了笑,一指李奉诫怀里。
“拿来吧!”
被张昊点破了心思,李奉诫有点脸红。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票据,“张大哥,这是三十万贯银子的凭证,等明天就会有人把银子送来...”
李奉诫亲自来,当然不是带着老头道歉那么简单。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建造书院的砖瓦生意!
三十万贯!
看这意思,李大亮打算独揽所有的砖瓦,连口汤都不想给别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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