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势不可挡 (2-1)

暂且先不管南边这打的热不热闹，我们把视线放回北方，不过……不是张澜所在的景山镇，而是远在北方的京城。

皇城内的寝宫之中，朱棣躺在宽大的卧床上，“呼”的一下，坐了起来。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徐妙云被朱棣惊醒，看着满头大汗的朱棣，心疼的拿着帕巾，给他轻轻地擦了起来。

“不打紧的，俺已经习惯了。

在梦中，俺梦见了父皇，让俺放过允炆，让这件事作罢。

这梦…俺已经做了很多次了，着实是很多次了……”朱棣摆了摆手，拿起案几上的茶盏，“嗵嗵嗵”喝了起来。

朱棣有半夜喝参茶的习惯，他一般起完夜，需要喝一盏参茶补冲，所以茶盏一直在温炉上墩着，尤其是徐妙云，她知道朱棣的这个习惯。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朱棣近期做这样重复的梦，频率已然是越来越高了，难道正应了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劝慰了半天，朱棣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徐妙云反倒是睡不着了，她心里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难道……这个朱允炆真的没有死，真的没有死吗！？

“放过他，如果他不死，俺的心如何能安，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睡梦中，朱棣翻了个身，说了一组梦话。

“哎……”徐妙云叹了口气，轻轻地给朱棣盖好了毯子。

朱棣再也没说话，真的睡着了。

徐妙云披着外衫，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了窗边，此刻的天色刚刚露出鱼肚白，天就要亮了。

景山镇二道坡怀化胡同，张家。

“咂咂……”张澜努了努小嘴，他有点饿了。

昨晚他几乎一夜没睡，他正在思考，目前的情况混乱不堪，需要张澜慢慢地理顺才成，这下想来想去，大半夜就过去了。

张澜连着打了两个哈欠，一旁的汪小花醒了，看着睡眼朦胧的二儿子，汪小花笑了一下，把他搂在怀里，张澜下意识张开了嘴，开启了吃奶模式。

张澜一边“吧嗒吧嗒”吃着奶，一边寻思着，此刻应该是锦衣卫的巅峰，不过，对于永乐朝这段历史熟知的他非常清楚：锦衣卫虽然在纪纲这段时间里势不可挡，但是厂卫的崛起也是必然。

因为，这后期不仅有厂卫，还分成了东厂和西厂，足足压了锦衣卫一头不止。

如果不是纪纲作死，或许历史的发展就会改变，然而……人不能有效控制自己的私欲，并且野心勃勃、目空一切的话，迟早会出大事。

要知道皇权当道的时代，每个帝王最终都会是孤家寡人，因为他需要完全的保护自己，这样的话，或许才能让自己的朝代更久远一些儿。

“我给你的你得接着，我不给你的千万别惦记”，一旦帝王有了这种思想，如果手下的权臣没有看透这个思想，他自然而然会出事。

所以……张澜在思索，是他加快扇动翅膀，让历史的进程加快，还是随波逐流、完全沉浮于其中，不对历史做太大的改变，因为张澜知道仅凭自己根本齁不住。

“奶奶滴，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尽可能走历史的老路，如果对自己不利的话，那我稍稍改变一下就好了。”拿定了主意的张澜，笑了…笑的很得意。

在汪小花的眼睛里，自己的儿子笑的真甜，她看着一旁木箱上的锦衣卫百户腰牌和腰刀，有些忐忑。

她不知道自己不到四个月大的儿子，以后会有上一条什么路，也许那是他的命运，汪小花轻叹一声，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越来越好，一辈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才成。

庆寿寺，禅房。

一般的香客是到不了这里的，因为除了姚广孝休息的静室，这里就是他参佛打坐的地方。

禅房三丈见方，在宽大的庆寿寺中不算是很大，这里是姚广孝划分的禁区，平时都有一组僧兵把守。

此时，禅房中空无一人，靠墙的木制立柜或许能够揭开答案。

木柜的把手就是机关，轻轻一转，密室的门就打开了，此刻的姚广孝，身穿着一身利索的灰色短打，向一个陶瓷罐中，慢慢的倒着红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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