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贿赂 (2-1)

“二郎，你肚子响呢。”

“我们哪天肚子不叫上几回，你过来。”

九月乖巧地走了过来。

李伸看着她的额头：“下回不要做这种傻事。”

“奴婢不能看着二郎出事。”

如果出事早出事了，绝不是两个御医漫不经心能抢救回来的。

李伸在井床边坐下苦思良策，以他的知识，那怕身为部曲的儿子，在唐朝也能过上好日子。不行，得想办法离开庶人府。

一只麻雀从樱桃树叶里探出小脑袋，冲着李伸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聒噪！”李伸挥了挥手。

麻雀立即飞起，惊得几片碧叶摇晃。

“春天来了，正是出行的时侯！”

如何离开庶人府呢，他想了好一会，才对赵氏说：“娘娘，我要出去。”

“为何出去？”

“出去想想办法，不然就是等死。”

“儿，你能想出什么办法？”

“娘娘，出去了就会有办法。”

“儿，你莫胡来啊，特别是那些贵人，千万别去找。”

李瑛作为前太子，肯定有一些交好的臣子，以及太子府的幕僚藩臣，但在武惠妃正式陷害李瑛时，除了张九龄说了公道话，余下的全部消失不见了。当然，还有更深层的一些背景，但这些，赵氏与前李伸都不知道了。

“娘娘，不会找他们，是想想另外的办法。”

“怎能出去？”

“娘娘，给我一些首饰，我送给廖奴儿。”

当年几家人被撵出东宫，王氏最倒霉，谁让她替李瑛生出长子呢，几乎是裸身来到庶人府。赵氏和姜氏要稍好一点，在混乱中带了一些首饰过来。

“他也不会答应吧？”

“娘娘，诏令不让我们出去的？只供给这点柴米油盐？”

十王院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正常的皇子皇孙。虽然豢养在十王院，是有出入自由的，只是严禁与大臣交往。

准许藩臣进出各王府，但相比于以前，限制更多。

还有亲誊的探望，男性的也行，但必须是真正的嫡系亲人，限制更多，特别类似韦坚、杜有邻，如果经常往太子府跑，不用李林甫出手的，李亨也熬不到安史之乱到来的那一天。

十王院又置维城库，定时发放衣食月薪，诸王还有实封的封田。

与以前诸王开府相比，限制等于稍稍多了一点，院外有高大的坊墙，各司其职的太监、金吾卫，等于多了一只大眼睛，其他的还是一个样。

第二部分就是庶人府这群苦命鬼。

诏令上是畜养，但准不准许李伸几兄弟外出，准不准许亲眷探望，诏令未说。

那时武惠妃还活着，还没有看到三庶人的“鬼魂”，几家人来到庶人府，十王院肯定将他们往死里整了，由是形成惯例。

不过武惠妃已经死了，庶人府就等于是冷宫，供给也不能这么少吧，那只有一个结果，被各个主事的太监层层克扣下去。

廖奴儿是不是很贪呢，马上就能知道了。

李伸看着廖奴儿，廖奴儿看着首饰盒，眼里果然冒出精光，但他迟疑了好一会还是说道：“二郎，别让奴婢为难啊。”

“惠妃薨去数年了。”

“那你也不能出去，就算奴婢同意，李院使也不会同意。”

“做人留一线，难道我们会一辈子呆在庶人府？”

如果没变动，天宝十一年，先是庆王李琮病逝，后是李林甫病逝，没有李林甫蛊惑，可能是有人暗中点醒，李俨李伸李俅三兄弟才被赐为郡王，结束了庶人府悲惨的生活，然而薛王妃的亲生女儿、未来的博平郡主仍被软禁起来。

而且是天宝十一年十二年的事，那还早着呢。

不过李伸既然说了，廖奴儿也琢磨起来，会不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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