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刚才回府衙时,吴谦让米儿回她们租住的房子那里收拾东西去了。不然她看到现场这个状况,肯定会吓得晚上做噩梦。
只见尸体那原本还算漂亮的脸蛋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脸部整体发黑,脖子上还有几处青紫印记。而最显眼的,是她身胸前的两个血窟窿。那里本应是女子的魅力所在,此刻却显得无比惊悚。
再往下,交叉处也是令人不忍直视。据刘松之前交待,死者那里被人整个剜掉后,把剜下的肉塞进了嘴巴里。不过现在已经被取出来连同那两块肉放在了一旁。
“这凶手……真是个畜生!”
一直冷静淡定的小哥这次也没有忍住,手脚有些发抖,同时胃里一阵翻涌。
“老吴,你有什么发现?”
吴谦一边仔细检查一边说:
“死者应该是先被掐住喉咙,窒息死亡后,再被切下了部位。”
“何以见得?”
“死者脸色青黑,是窒息的表现,而她脖子上的几处青紫印记也证明了这一点。再有便是她身上三处切割伤出血量并不多,颜色也比死前伤要浅一些。我猜想可能是凶手将她掐死后,等了大概一刻钟,再实行的切割。”
小哥感觉后背发凉,“人都死了,凶手为什么还要……”
“这三处部位属于女性的典型特征,凶手专门去毁坏这三处部位,说明它对女性有一种极其变态的恨。而塞进嘴巴里更是一种侮辱。只不过,一般人杀人后都会经历一个冷静期,之后会害怕、后悔,然后考虑如何善后。我不能理解的是凶手为何在杀人后冷静了一刻钟,又继续进行这种侮辱性的切割,而且最后还不对尸体进行处理,就将它扔在山头下,这样很快就会发现。”
“会不会是采花大盗干的?”
吴谦摇了摇头,“不会,采花大盗是想要从受害者的身上获取令他愉悦的感觉,而不是摧毁它。人不会去恶意毁坏自己喜欢的东西,人只会去毁坏自己讨厌的东西。”
从停尸房出来,天已经快黑了。回到府衙,刘司理已经回来了,他把今天一天的走访调查做成了书面卷宗,呈给了吴谦。
“刘司理,今天可有什么发现?”
刘松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口说道:
“大海捞针,难着呢。吴兄今天出去了?”
“嗯,去了趟林府,见了个故人。”
刘松吃惊:“林府?可是城西北那个大户林家?他家可是临安府中做粮食生意的大头,没想到推官和他还有关系呢。”
吴谦苦涩地笑了笑,没有回话,开始埋头看卷宗,小哥在一旁擦拭保养自己的佩剑。
卷宗上说死者名叫宋阿九,三十岁,原住在城外的村落中,十六岁时嫁给了城北的钱家。可那钱家人短命,没过几年,公公婆婆相继去世。几年前钱家的独子也就是宋阿九的丈夫也染病去世,钱家人丁稀少,没有亲戚,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这个刚刚二十岁的小寡妇宋阿九。
可惜的是,这宋阿九也不是个恪守妇道的人,丈夫死后她便经常和其他男子勾勾搭搭,邻居们经常看见有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子出入她家。
她娘家人劝她再嫁,她却以为娘家人是要抢占她的家产,和娘家闹掰了。从此之后更没有人管教她,她在私生活上也更加放肆了。据说后来索性明码标价,在家里接客做起了皮肉生意。
宋阿九死前一段时间内接待过的男子太多了,刘司理排查了一天也没有什么结果,准备第二天再继续排查。
吴谦看完卷宗,没有得到什么线索,等他整理好卷宗抬头一看,发现天已经黑了,肚子也咕咕地直叫。吴谦伸了个懒腰,说:
“米儿怎么还没来叫我们回去吃饭?”
小哥一边对着佩剑哈气擦拭,一边说:
“你把人家惹生气了,还想人家来给你做饭?”
吴谦这才回想起下午发生的事,后悔当时不应该那样吼米儿,毕竟她又不知道阁楼上发生的事。米儿年龄还小,无缘无故被自己凶了一顿,心里肯定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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