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鹿仲麻吕显然是必一色贞秀更加惊讶,转头向四周张望了几下,确认没有听错,才忙出列说道:“判官想让我去监领长部乡么?”
“长年斋适才说,当选一干练知兵之吏替我守备住长部乡这个要地,我想来想去,现在也只有是你最合适了。”
虽知高师盛这是虚赞之词,却丝毫无损秋鹿仲麻吕的欢喜之情,他连忙出席下拜,大声应诺:“仲麻吕悉从军令,必不敢负判官所托!”
方才他听到一色贞秀两次的回答,觉得很是恭顺,干脆便学着以同样的话来回答。
他是高师盛出阵信浓时的老部下了,合战也算勇敢,虽然现在升作骏府的兵曹,但实话实说过得当真很不如意,不然也不会被打发来八名郡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再次爆发一向一揆的地方驻守。
高师盛到任之前,他名义上是中泉馆的守备武将,实际上则是要看中泉寺监院和矢田家的脸色过活,不然连兵粮都要被断掉,高师盛到任之后,虽然将中泉馆的权利夺回,却也跟他没有了任何关系,还是干着看门守户的活,哪里比得上去乡里作代官来的痛快?
因为他部下皆是远江国的旗本,书役、和军中的奉行都不缺,索性连与力都省了下来。
议定了两乡负责的守备人选,天色已天光大亮,纷乱一夜未眠,诸人却均不困倦,反倒是因为收取郡南,而变得精神振奋。
内藤光秀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是狼狈不堪回返嵩山宿,小野忠明嘱咐他的事情,显然是未能办好。
带去差不多快二十名恶党,算上他在内才剩下四个,连一掌之数都不够,可能是中了敌人的火箭,内藤光秀的须发眉毛被烧了个干净,浑身血迹斑斑,脸上净是灰污,遮掩不住触目皆是的豆大火燎水泡。
高师盛颇为错愕,连忙命人将他缠上堂来,被堂外两名旗本扶进堂上坐好,内藤光秀第一句说的话就是:“有没有吃食?”
不仅是高师盛觉得惊讶,便是堂上其余人等也都是觉得很是吃惊,先前诸人都闻得他带人去截杀云法寺的坊官铃木重定。
内藤光秀带得那些人手都是横行多年的恶党,诸人见他至今未回,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未曾想过会出什么变故。
“这是出了何事?”
忍着嘴上火泡疼,狼吞虎咽地吃着高师盛亲自送过来的兵粮丸,内藤光秀口齿不清,兀兀咽咽道:“我尾随铃木重定至西乡后,看四下再无外人,便领兵上前劫杀,谁知道跟僧兵打到一半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前来接应的日莲宗门徒,对面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不得已只能领人先退。”
小野忠明听闻后也略觉有些尴尬,手捻着念珠一言不发,毕竟他先前还曾向高师盛信誓旦旦的保证,派去的人手必然会将铃木重定也一并刺杀,从而挑动起来日莲宗的门徒前去破袭善秀寺在郡内的其他分院。
眼下破落的善秀寺,自然是无力庇护那些院主的坊官,介时高师盛再以检非违使的名义出面调解,将寺家宛行也有限度的纳入掌控之中,从而向其征收段钱以来食利自肥。
堂上诸人顿时表情不一,但却也都是一言不发,觉得事情说不得便要脱离出掌控之外,岛崎景信难得见到小野忠明出错,心底倒是觉得颇为快意,若非外人太多,说不得已经放声大笑出来。
高师盛倒是没有想要责备小野忠明、内藤光秀二人办事不利的意思,毕竟事发突然,天底下哪里有可能事事顺遂心意。
可还是关切的问了句:“可曾有所为对方查探到身份?”只要身份没有暴露,便一切都好说。
内藤光秀又接连饮了两盏旁人给他倒得清酒后,缓上来了气后,才答道:“对方应是未曾发觉,被击退后我便带着剩余之人且战且退,一路将他们引到了附近净土真宗的僧院,装作净土门徒大声呼救”
说道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脸面说道:“这些烧伤便是日莲宗僧兵领人放火烧院时留下的,倒是未曾耽搁长年斋的嘱咐,只不过当时一起逃入僧院里的几名伤兵没能跟上,全都跟僧院的和尚们被一起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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