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是雍汉杂号将军的首席,地位甚至略高于巴蜀营的田豫,这一切都是雍帝看在张安的颜面上所封赏,这并不是太史慈想要的。
“呼!元复,为父近日感觉手脚冰凉,只恐”
太史慈归雍汉,只在怀县打了一次救援战,斩了蒋义渠。三家抗雍之后朝廷以缓和民生为主,一拖五六年,太史慈也没想到四十出头的身体便会崩垮,如今全靠药物维持,他自己也常叹:若是没有华佗,自己早就病亡了。
“父亲!”太史享单膝跪地,眼中含泪。
“站起来!不许如此作态!”面色寡白的太史慈一脸阴沉的说道。
太史享不敢违逆,起身静立。
太史慈也不言语,闭目沉思,倘若张安掌兵至今,太史慈也不会如此没落,但张安如今闲居已经五六年,日后领职只怕也是一句空话,太史慈想等,但他这副身体等不了了。
“元复,明日为父要去一趟怀县。”太史慈目色坚定的说道。
“父亲这是要?”
“归朝数年,寸功未建,今别无所求,只愿死前为明公、为陛下夺得一城,也就不枉此生了。”
伤病折磨远超于战场杀戮,与其死在榻上,听人哭颂,倒不如死在马背,听一听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儿愿与父亲前往!”太史享拱手说道。
太史慈大步走向堂外,对儿子的请求充耳不闻,他这般做可不只是为了自家痛快
六月,东郡燕县。
濮阳打的如火如荼,兖州的兵力大多调来了东郡,而燕县驻卒是白马津李通部将士,合有三千余众。
午时左右,日头毒辣,城上巡甲多避于城楼处。
“踏踏踏!”
远山官道的热浪间起了土尘,凉马并驾,声势浩大,为首者正是扬武将军太史慈。
今日的太史慈身披亮银甲,手提月牙戟,马系硬木弓,鞍悬皮箭袋,精神抖擞,气势如虹。
“众将听令!围燕城!”
太史慈勒马城前,倒插戟于地,解下长弓,臂展如猿,搭矢与肩平齐,双目一张,箭羽腾空。
“嗖!”
“噗!”
箭矢精准命中一卒咽喉,太史慈为全军拔得头彩,神弓将军名不虚传。
随即太史慈绕城而行,又发十矢,每箭必中,中必取人性命,此刻的太史子义处于兵略、武艺均值的巅峰时期。
一个时辰后,燕城告破,太史慈入城休整。
恰此时,李通领着大部人马从白马津赶来,李文达状态不佳,也是带病上阵,但气势不能弱,打马上前叫骂:“太史慈你这小人,竟趁本将不备,袭我城池。”
“哈哈哈!噗!”太史慈刚想狂笑,忽觉心中闷结,低头一吐全是血水。
“将军。”周围将领急切站在太史慈身旁。
“都退下。”太史慈以衣角拭去血水。继续与李通对峙:“李文达,燕县在此,何成你的城池?天下功业仍在,你一人可独揽乎?”
李通一听心中同生悲凉之感,他也是重疾缠身,命不久矣,但不敢忘曹操知遇之恩,愿以残躯相报:“哼!既如此,可敢出城一战?”
“有何不敢!”太史慈弃戟换刀,策马出城。
二者皆是当世名将,且都是重疾病躯,此战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来将通名!”此话李通与太史慈同步出口,随后相视大笑。
本是相熟,何故问名?
问的是此间沙场倒的千万浴血奋战,而青史无名者。
问的是两军营垒背后所立的那昂扬大纛,志气所向,信念所向。
“江夏李文达!”
“东莱太史慈!”
“驾!”
双马疾驰,刀枪相接,火花四溅,算作一合。
“嘿!”
太史慈再起第二刀,招呼李通脖颈,李通不甘示弱,竖枪弹开太史慈兵刃,另追一枪刺向太史慈左肩。
双方再做错身,连战二十合,皆是满头大汗,病痛之躯备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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