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做出大惊模样,拱手回礼道:“原来是刘使君当面,未曾远迎,还望刘使君恕老朽的罪。”
刘玄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中兴乃是晚辈,如何当得先生行礼?还望先生莫要如此折煞中兴。”
眼见刘玄执意如此,灰衣老者也不再坚持,随即便将话题转回正题:“不知中兴小友,前来颍川书院,具体所谓何事呢?不知可否告诉老朽,说不定老朽也能帮您一把。”
刘玄笑道:“晚辈之前不是说了吗?来颍川书院,真的只是为了游历游历,看看这里的人才们的风采。”
灰衣老者假装脸色一板,然后正色道:“小友,你这就不老实了,莫不是你觉得老朽是哪好欺瞒的人?”
刘玄有些尴尬:“额,好吧,我实话实说吧,既然刚刚晚辈向老先生禀明了自己的身份,想必老先生应该有所听闻我刘玄之事。”
灰衣老者点点头道:“确实,对于刘使君你的事迹,我也是有所耳闻。”
“所以我来此处的目的,就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与晚辈志同道合的人,然后请他们出山,帮助晚辈。”
对于刘玄的回答,灰衣老者显然很是满意,很明显,其对刘玄老实交代自己来意的态度很是欣慰。
“原来如此,那不知刘使君的所谓的道是什么?又想怎么找与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呢?”灰衣老者问道。
刘玄想了想道:“中兴的道很简单,也很容易理解,那就是中兴只想当今天下的所有百姓,在不久之后,都能够吃得饱饭,穿得暖衣,老有所依,幼有所扶,有地可种,有屋可住,有肉可食,有钱可用,人人平等,没有特权,没有欺压,没有剥削,有法可依的大同世界。”
听到刘玄的话,灰衣老者的脸色也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如同开始时那一脸笑意的模样:“刘使君的道,不得不说很伟大,也很美好,最主要的事,对人的诱惑力十分的大。
可是老朽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刘使君。
请问刘使君是否知道,想要实现刘使君你口中的那个世界,是有多么的困难?或者说根本不可能实现。
还有,刘使君你是否知道,你所描绘的那个世界,就如同空中的楼阁一样,没有任何的根基,想要实现,也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
或者,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能够实现刘使君你所说的那个世界,想必也不是一时或者一世的功夫,而是需要数代人,甚至数十代人的功夫才有可能达得到,而刘使君你又能看到你说的那个世界吗?
如果看不到的话,那刘使君你所说的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完之后,灰衣老者也不再言语,而是静静地看着刘玄,想要等刘玄的回答。
刘玄想了一会之后道:“的确如同先生所言,中兴所说的那些,的确就如同空中的楼阁,水中的泡影一样,一触及散,但怎么说呢,这就是中兴所谓的道,无论其虚幻与否,道就是道,若是因为其如同空中楼阁那样,只是一个泡影,而中兴就放弃它的话,那又怎么能说其是自己的道呢?”
“当然,中兴也知道,想要实现自己所说的那样的世界的话,的确是十分的困难,难度堪比登天不说,也没有那个基础。
但若是就因为这样,而不去做的话,又怎么能称之为道呢?正是因为其困难,所以中兴才想要找到志同道合的人,让他们前来,帮助中兴,一同完成。
最后再回答先生的最后一个问题,中兴知道,就算是可以做,但是想要达到如同玄心中的那个世界的话,所需要的时间,是非常的漫长的,可能需要一代人,数代人,甚至是数十代人的时间才可以完成,但是若是因为看不到,所以就不去做,那么比起前者好歹还有一点希望能看到不说,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岂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
而且除此之外,对于道这个东西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能够做多长的时间,而是在于能否将自己的这个道给传承下去。
就如同孔圣人一样,将其属于自己的儒家之道给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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