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一个大块头的家伙,浑身上下竟充满了娘气,走路总是款摆腰肢,尽管他的腰是全身上下最粗的地方。说话捏着嗓子,嗲声嗲气,眉眼乱飞,动不动就翘起兰花指。
因为这种种奇葩行为,孟愤得了个外号叫“孟大娘子”。
他的动作在胖子里算是灵活的了,但在比他体积小了一倍的少年人中间,难免显得有些笨重,二曲队列行进的时候,他总是鹤立鸡群,比所有人高出一大截,让整个队伍都看着极不协调。
二曲长孙易却没有淘汰他,坚持把这个大块头娘炮留在队伍里,因为孟愤也是濮阳营出来的,两个人是老乡,听说关系还不错,结伴打过群架、上过战场,是一起拼过命的“兄妹”。
现在孟愤走出来对着三曲喊话,肥壮的身躯来回摆动,粗壮的手指翘成一朵巨大的兰花,随着话语的节奏在众人眼前不断地挥舞。
现场太乱了,小皇帝下了命令,传令兵把手中的表示待命的黄色令旗一举,全体将士立刻停止了议论,个个静默肃立。
此时孟愤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怎么了嘛?你们这个什么冠军曲,就没人敢出来和人家比试比试吗?哼,你们也好意思自称什么爷们,还不如人家一个……爷们。”
崔秀几乎是贴着王虎的耳朵问道:“虎子,你看你能不能收拾得了孟大娘子?”
王虎只嗯了一声,却没有动,心里在来回掂量着。崔秀见他不接茬,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不行,别人就更不行了!看他那嚣张的样子,真想上去揍他一顿……”
崔秀无奈地松开了拳头,凭他一米六几的个头,孟愤用兰花指就能捏死他。
三曲被人堵着门口叫阵,将士们都忍不下这口气,可看看人家的块头,再看看自己身上那几两肉,这完全没法打啊!谁上去都是白给,除非……
几百号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王虎身上。
王虎的武力值是泰山营一帮少年的NO1,在三曲也是没有敌手的存在,三曲要想争这口气,只能指望他了。
孟愤已停止了叫阵,袅袅婷婷地向前走去,他硕大的玉足落在地面上,每一步都激起一阵尘土。
他走到兵器架前,拈起一杆短矛,两腿前后分立,单手握矛,尾指习惯性地翘起,另一只兰花玉手前后摆动,眼睛瞄了瞄正前方几十步外的一棵大树。然后他上身后仰,手引着矛尽力后扯,直到身体与地面形成一个六十度的斜角,这个姿势保持了一两秒,孟愤突然起身,肥壮的屁股一拧,口中娇叱一声,手中短矛已猛地飞了出去。
随着一声撕裂空气的锐响,短矛快速飞过几十步的距离,“扑”地一声钻进树干,随着树冠簌簌抖动,几片树叶飘落。一片惊呼声响起:
“透过去了!扎透了!”
“看,矛尖出来了!”
那柄短矛竟穿透了两抱多粗的树干,矛尖钻出,矛尾还留在另一头,两截矛身横插在树上。
王虎听见崔秀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他妈的,这力气……怪物!”
“这个大娘炮是个好投枪手啊!”刘盆子在台上伸颈张望,嘴里啧啧称奇,一转头看见拖着鼻涕的班登,叫道:“班登,你要是能来这么一下子,朕赐你一百个老婆!”
“不要!那么多老婆太费粮了,臣养不起!”
小皇帝捏着刚钻出几根绒毛的下巴,沉吟道:“这个家伙不知道一顿能吃多少,哪天让他和王猛来一场大胃王比赛。”
孟愤一枪投出,震动全场,他自己也高兴地跳着脚,两只手幅度很小地连连拍击,这娇俏的庆祝动作让承受能力一向不弱的皇帝陛下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思考着能不能把这个家伙放到阵前,让敌人集体呕吐从而降低其战斗力。
孟愤指着短矛说道:“你们三曲的爷们都听清楚了!谁要是能拔出这枝短矛,人家就承认你们是冠军,要是拔不出,哼!”
话音刚落,有人一声大喝:“我来试试!”王虎大踏步地走了出来。
几千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王虎毫不怯场,三步两步来到大树前面,对着短矛左右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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