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黎庶头一次骑马,以为都像电视剧那样快马加鞭,没想到刚跑一刻多,胯下的马就已经气喘吁吁跑不动了,二人只好下马牵着走,恢复马力,速度又慢了许多。
“郎君,这扎营地址有什么考究嘛?”
听严开愣着头问,申黎庶不好糊弄,为了装高深,他还是想了想自己可怜的那点地理知识,道:“一嘛,要选平坦一点的地儿,坡度起伏不能太大,不然连路都站不稳,怎么练兵?二来,地方不讲究隐蔽,要讲究大,寻常人练兵都是躲着其他人走的,老子练兵非得让小民们看见,看得多了,小民们就觉得踏实了,能给予我等更多支持。”
“另外还不能离市场太远,不然采购物资麻烦;还要有水源,算了,说这么多你也不懂,老子就是对牛弹琴了。”
严开放下缰绳,爬上官道两侧,老远一望,回首看向申黎庶,“郎君,你看那边,我小时候跟着爹去打过猎,到过那儿,有一处地儿,跟您说的一模一样。”
申黎庶拍拍脑袋,也钻出了官道,顺着严开手指的方向望去,远处是一座小山,不知道叫啥名,应该是东山的余脉,约莫有一百来米高,旁边的山谷飞着几只鸟,下边冒着炊烟,更远处就是东山。
道旁两侧的田地都被烧过,眼下黑乎乎一片,庄稼都被收割了,申黎庶一跃而起,凭着地势跳上自己的马,一拍屁股,那马儿就爬出了官道,一阵清风徐来,扬起申黎庶的发丝,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申黎庶一跃马蹄,抽出腰间长刀,指着那个方向,“严开,和郎君冲!”
话毕,马儿嘶鸣一声,一瞬间就快马加鞭,跑向远处。严开立马上马,跟着申黎庶的脚步跑去,嘴里念叨着:
“改日郎君让我做了将军,老子也就长刀一挥,朝着敌人,杀,杀,杀!把狗日的杀得片甲不留!”
日已西斜,严开已经放弃了骑马改为步行,他左手牵着自己的马,右手领着申黎庶的马,让申黎庶一人双马舒服一点,不必走一会儿就得下马步行恢复马力了。
“郎君,前面就是曹娥乡的福延里了,那儿有个草市,每月初和月底各开三天,周边乡里全来这儿赶集。里在山谷口口子上,里边没人居住,有一大片空地,那地发黑,但不知道为啥,就是不长庄稼,全是些下下等的烂地,里面有个庙观,已被废弃了,据说是唐朝建的,正好可以修缮一下作为营盘。”
道旁农民们看着申黎庶二人一身布甲威风禀禀,都露出警惕防备之色,申黎庶下了马,看见路边牙子上坐着一个老农,便过去彬彬有礼的问道:
“老先生,本将是越州衙门来的,来福延里有公务要办,请问你们的里正何在?”
过了一会,福延里的里正就屁颠屁颠跑来迎接申黎庶,二人去里正家中谈了一会,得知这座山叫后山,山谷叫鹰叉沟,里面还有一条小沟,从山上俯瞰,两条沟相汇之处,像一只鹰嘴。
小沟有一条溪,名叫谷子水,水量不大,但供几百号人吃水不成问题。里面的庙观叫长安观,以前供的是唐明皇,唐亡后就断了香火,现在只剩几排破房在,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荒地,没人耕种。福延里的里正相比较其他里的里正来说是比较老实的,有啥说啥,不扯虚的,一听厢军要来驻扎,憋红了脸才憋出了一句话:
“兵爷要是在福延里建营,那,地还是得收钱的······”
申黎庶摸摸下巴,“我要圈五十亩的地,你给折个价。”
里正吞吞吐吐答道:
“一亩三十钱,毕竟都是没主的荒地,若是官人嫌贵,价格可以再降点。”
“我给福延里两千钱,此外拨钱再给你们建个乡学,造营乡学开工我都要用你们的人,照例给你们发工钱。”
里正扑腾一声就跪了下来,哽噎着嗓子:“若是官人肯建乡学,那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福延里有福,终于盼得了大福人啊!”
言语真情,马屁拍的不是很响,但在申黎庶耳朵中却比那些城里人拍的天花乱坠的马屁好听得多。申黎庶扶起里正,也不绕弯子,当下就和里正商议建营修乡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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