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空被染的金黄,朵朵白云扶着风在空中飘摇,城中炊烟四起,山阴县第一厢的甘露坊里的一间小院却没有燃起炊火。
院中有一片空地,五间房屋,小院种着一颗小树,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居然正在提着剑练武!
负剑而立,左手猛然一抬,眼神狠很凝视前方,右腿瞬间跟上,脚尖手掌相撞,发出清脆的“啪”身。接着重心前移,左手一挥,右手已经握剑刺出,剑身划破空气,隐隐约约带来一阵风声,这是一招漂亮的弓步刺剑。
转身举剑一云,腿脚步法已经紧随着身体唰唰前移,一边小步往前,一边左手扶着右手小臂,剪腕花一个接着一个,直到移步到墙根的一处稻草人前,借势消去稻草人的右臂,青年一个半云剑,然后又猛然一刺,正中草人心窝。
青年收剑转身就要再劈一式,却见院中大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回头,院中早已立了一人,那人提着便宜的猪肉,看他回神,笑道:
“迅词的剑术确实有所长进,看来我离去时你没少练习。不过光是武功强了,不知道在文上面是否落下了。”
青年赶紧藏起剑去了门外,见左右无人,赶忙关了大门,抱怨道:
“哥!剑乃凶器,你明知我好家中练剑,还开门不合,是想害死弟弟吗?”
《宋刑统》记载:“诸私有禁兵器者,徒一年半(谓非弓、箭、刀、楯、短矛者),故而剑在民间属于违禁物,青年练剑,自然是犯了律法的。
来者是诸葛行敏,他刚去市上买了猪肉,是准备归家给自己的弟弟开个眼界,让他见识见识他从东京庖子学来的厨艺,笑道:
“迅词,洗把手,点火生灶焖米,呐,再把这块猪肉洗干净,哥今天给你下个厨,好好伺候伺候你。”
迅词是青年的字,兄弟二人,哥哥是诸葛行敏,弟弟叫诸葛行言,哥哥字迅疾,弟弟字迅词。二人自幼酷爱读书属文,又好刀枪剑戟,从小的梦想就是坐个儒将,能文能武,用罗贯中的话说,就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如果按照正常历史发展,两年后,诸葛行言的姓名也会出现在科举进士的榜单里面。只是兄弟二人见了朝中的样子,便都无心效力于朝中,等金兵一到,二人便提剑骑驴,跑去山东抗金了。
但其力量终归弱小,最终二人的姓名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
诸葛行言抱怨道:“又让我生火又让我洗猪肉,这哪是伺候我,明明是我伺候哥哥!”
“哈哈哈,你懂什么,让你洗肉你还不乐意了,过来看好!”诸葛行敏提着猪肉来到庖房,一边做,一边道:“东坡《猪肉颂》有云,净洗铛,少著水。”话毕,夹花的猪肉已经被洗了个干净,猪肉的锅也涮干净了,将猪肉整齐切块放入锅中,注入清水,待清水刚刚淹没猪肉表面,又道,“柴头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此时诸葛行言已经生起了火,在另一个灶上闷上了米饭。二人估摸着算下时间,洗干净了手,将躺椅往院中树荫下一摆,煮好茶水,兄弟两个一边唠嗑,一边纳凉去了。
“我上次进京赶考,中了进士,在东京城逛了好些时日,涨了些许见识,但朝堂奸逆当道,颠倒是非,我便无心做官,一边给酒楼著些唱词,歌那东京的繁华,一边有空游山玩水,好不自在。”
诸葛行言看着墙角藏剑的地方,问道:“哥哥进京,可曾知道海上之盟如何了?”
水已烧开,屋里面的蒸汽带着肉香飘了出来,看着城中炊烟越来越稀,天色渐渐昏暗,诸葛行敏长叹一气,道:
“马政去辽东,是重合元年的事,期间童贯一边打压蔡系,一边力主宋金联盟,宣和二年,又让赵良嗣去金国买马,只是因为两国交往只是密约,官家写的亲笔信,虽然官家想的是收复燕云,但官家素来懦弱,在信中只敢提及燕京一地,不过赵良嗣的口气倒还挺硬,连带西京、平州、营州都提上了案,还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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