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2-1)

“你想多了，只是刚才吹过来一阵冷风而已。三四月倒春寒，马上就四月了。”王莽好像看穿了赵羡心中的想法，为他解释道。

“好吧那没事了，您要说什么事请说。”赵羡暗自汗颜。

王莽开门见山：“我想问你南阳都发生了什么？或者直接点说，南阳的刘姓宗室最近做了些什么？如果我所料不差，应该就是这群顽固派在利用你。”

下意识的，赵羡就想把这些天来的事情对王莽全盘托出。但当临开口时，他忽然犹豫了。

因为他想起了目睹他刚醒来满屋子找系统老爷爷的窘状的刘伯姬，一直将他护在身后的刘縯大兄，还有心思细腻一路关心自己的小刘秀，虽然随着“失忆”造成的隔阂消除，刘秀在赵羡身边表现得越来越皮了。

纵使没有过人的智慧也没有丰富的人生经验，但赵羡以一个普通大学生该有的智商，也能猜到如果自己说出来后，南阳那边会有什么后果。

可是即使自己不说，王莽这不是也猜到了吗？那为什么不说出来，换取王莽的信任呢？哪怕历史上王莽最后失败了，可历史终究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就目前来看，王莽才是那根最粗的大腿。

而且，毕竟这位王莽是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从这个角度来说，不和他亲近一些又该去亲近谁呢？亲近那个在灵堂上逼迫自己答应去送死的刘崇吗？

赵羡心里激烈地天人交战着。

目睹着赵羡脸上表情在不断变化，王莽看出来了赵羡的纠结，也完全理解。

年轻人嘛，不管多陌生的环境多陌生的人，相处个几天总会有感情的。王莽穿越前是老师，这种情形每次分班和调座位前后见得多了。

但能理解，不代表就会去理解，王莽看了看不远处的滴漏，已经将近午时，这一早在这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怎么这个小老乡，还不如昨晚那个土著有眼力见。

不等赵羡纠结完，王莽已经站起来走到赵羡身边，俯下身对赵羡一字一顿地问道：“多想无益，你我同为穿越者，你不帮予，难道还要帮别人来反予吗？”

这回不再是倒春寒的风，赵羡彻彻底底地感受到了什么是威严到压迫的气场。随着王莽的质问，赵羡顿时如置身凛冽刺骨的冰川之中。

……

此时的南阳风平浪静，没有人知道一场可能的漩涡正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城里为他们酝酿着。

赵羡在进城时无意中对出了下联，被县吏们送去长安的消息，已经被返回舂陵的刘縯刘秀兄弟带到了新野。

邓家本来就和刘崇达成了某项协议，或是起事时提供粮草或是打造军械，也可能只是声援几句，具体的合作细节就连刘縯都不知道。

牵连如此之深，所以难免邓家的家主邓宏得知消息后，会如此失态。

这连起事的第一步都被刘崇砸在了开头，真要干起来那还能干成吗？一旦失败就掉脑袋的事，谁敢这么心大当没事似的继续合作？

于是赵羡震惊中脱口而出的那一句话，不但毁了刘崇筹备已久的第一步计划，顺便还严重打击了刘崇的造反信誉。

也不知道刘崇现在躲回哪了，会不会一气之下跑到长安砍死赵羡。

等等，有带刀跑到长安砍人的工夫，为什么不直接去砍王莽呢？

和成年人想这想那的复杂不一样，听说此事后的邓奉抄起一把刀就要往长安冲过去，刘縯和邓晨两个肌肉男合力去拉都差点没拉住。

问清原委，得知赵羡和邓奉进行了某项春秋古礼结为异姓兄弟，并起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后，刘縯和邓奉神色复杂地对视了一眼。

对视良久，邓晨才艰难地做出了决定：“要不，咱俩各论各的？”

刘縯点头应许：“那必须的。谁知道吾弟大郎会和你侄子结成兄弟呢？”

邓晨显然十分好说话：“嗯，只好如此了，伯升贤侄。”

本该按着正常流程欢乐怼回去的刘縯却没再多说，见到还没加冠的邓奉都有如此为兄弟赴汤蹈火的豪情，刘縯忍不住又开始想那个回来路上他一直在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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