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水不过几十步宽,要横渡用不着大船,因此来接的都是能坐下三四个人的小船。看见岸这边来人了,几艘小船立刻划了过来。
刘崇和刘縯二人带人站在岸边去迎接,赵羡因为在想事情所以反应有些慢,等他挤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向可爱乖巧,顶多偶尔会捉弄下人的小刘秀,正在河边对来人悍然开着嘲讽:
“智障!智障!”
这,赵羡有点懵,当众辱骂,刘秀这是和来的人有多大仇?
离谱的是,站一边旁观的刘崇和刘縯,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就站那乐呵呵地看着刘秀在那骂人。
温馨提示:小朋友可不能骂人哦~
最离谱的是,已经划到河心的小船上,还有人在开心地高声应和:“哎,哎!我来了!”
温馨提示:小朋友更要远离傻子哦~
“内啥,大兄?”赵羡偷偷戳了戳刘縯的胳膊,问道:“来的是邓氏的人吧?我们是来和邓氏谈合作的吧?”
刘縯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没错啊。”
“那?没关系吧?”赵羡指指骂个不停的刘秀。
“害,我当什么事呢。”刘縯无所谓地摆摆手,“文叔那是太激动了,没事,由他去吧。”
嗯,赵羡也点点头,要么是我幻听了,要么是古汉语里“智障”还真是打招呼的意思,要么就是古代谈事情的礼仪,骂得越狠,诚意越高。
几十步宽的河面,没一会小船就近岸了,一个挺拔俊朗的青年不等船停稳,就提身跳上岸来,直奔刘秀而去。
看那刘秀,竟丝毫不慌张,反而骂“智障”骂的更狠更大声了。这份大魄力,不愧是未来的位面之子啊!
不等赵羡感慨完,青年就走到了刘秀身边,一向爱弟如命的刘縯也不拦着,就在那抱着胳膊幸灾乐祸地看着。
这当的什么哥哥啊,见死不救的!
赵羡又一次输了心速,又是不等他鄙视完,那个青年就一把将小刘秀举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将这个当众羞辱自己的小屁孩给摔到地上。
不忍心再看,怎么说刘秀平常挺关心自己的,赵羡这就要冲上去,却又双叒一次输了腿速。
依然不等他上前,就看见青年大笑着捏了捏刘秀的胳膊,说道:“文叔又壮实了,你姊姊昨天还在念叨你呢。怎么,想姊姊和姊丈了没?”
提到姊姊,刘秀眼圈一红:“姊姊没来接我吗?”
青年和刘縯相视大笑,然后将刘秀放下,摸了摸他的头:“你姊姊听说你和大兄都随安众侯一并来了,今天一大早就命仆妇洒扫庭院住室,准备你最爱吃的胹羔了。”
逗完刘秀,青年又笑着跟刘縯见礼:“见过大兄,大兄一路风尘,累了吧?”
刘縯跟他毫不客气,一把就把他拉过来勾肩搭背:“少跟我在这装模作样,是不是又欺负阿元了,被我知道我揍死你。”
青年也不装了,往后一跳远离刘縯:“就是欺负她了,你来揍我啊。”
刘縯作势要打,青年立刻出言制止:“大兄别闹,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我还要拜见安众侯呢。”
说罢,就不再搭理刘縯,青年恭敬地朝刘崇施了一礼:“新野邓氏子邓晨邓伟卿,拜见君侯。君侯远来辛苦,寒舍洒扫已毕,正待君侯驾临。”
刘崇抚着长须,虚扶了一下,说道:“伟卿不必多礼。早就听说新野邓晨乃是我南阳有名的俊才,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啊。”
邓晨连道不敢,又看见一旁尴尬到要死的赵羡,就问刘縯:“这位小郎君看着面生,不知是?”
刘縯连忙走上来介绍:“阿晨,这位是故太中大夫赵公之子,赵羡,你叫大郎便是。大郎,这位是新野邓晨,邓伟卿,也是我妹婿,刚才文叔在河边喊的‘姊丈’便是他,你喊兄长便是。”
赵羡到此时哪里还会不明白,刚才刘秀喊的那是“智障”啊,明明就是“姊丈”。话说小舅子叫“姐夫”多亲热啊,叫什么文绉绉的“姊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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