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子里充斥着浓郁的草药味与腐臭味,刘璋边走边咳嗽,向一旁下人吩咐道:“把挡光的东西撤走一些,侧屋凿开些小孔透气,不能就这么闷着。”
家仆领命而去,内屋缓缓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可是.....季玉来了?”
“是啊阿翁孩儿来看你了。”刘璋绕过屏风向声源地扑去,李闻赶忙提刀跟上。
内屋里两列香菇渺渺飞烟,笼罩着床上那道略显枯瘦的身影,其消瘦的骸骨发黑的面色与往日大不相同,哪里还有为一方之主的风采。
刘璋看到如此狼狈的阿翁心情激荡,皱眉上前道:“阿翁身体怎么突然这样了。”
“谁知道呢?”刘焉发黑的嘴唇一开一合,恍惚间讲起了故事:“昨日我还梦到自己死后遇到了光武......他说我这一身背疮是因不扶他子孙,欲代皇室自立而发......当时我想死都死了还怕啥,反嘴顶道你不也是代成帝自立,大家都是高祖子孙......为何,为何我就做不得皇帝?”
刘璋有些惊讶,这等大逆不道的宣言老爹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言,看向刘焉有些迷离的眼神,有些担心道:“阿翁刚刚醒来,先不想这些,缓缓神歇一会吧。”
刘焉双目微眯,眉宇隆起:“为何不让我想?季玉.....难道你不想做皇帝吗?”
“这.....”刘璋微微一愣,半响后如实答道:“孩儿执掌蜀中后确实想。”
在后面的李闻和亲卫长默默地听着这惊天的一切,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想悄声后退却又不敢,只好屏住呼吸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还好刘璋父子并没有在意他们,尤其是刘焉已经闭上恍惚的双目自言自语:“我一生宦海沉浮颠簸各地,最终看准时机上表灵帝,首创州牧制度。以一纸文书聚拢大家,来到匪患横行的益州,平叛乱杀恶贼,执掌一方,功成一地。”
“日后史书列传,四海之内枭雄必有我刘焉之名!”刘焉枯槁的身体猛然起伏,换气中声调拔高,如破锣般的嘶声从嗓子中挤出:“可我仍不满足!因为我之所图非一州而在四方,我之志向乃天子之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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