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理想 (2-1)

开门一番寒暄后刘璋把二哥也拉进了间小屋，将计划全盘托出。

“不可，断然不可。若长安真像小弟所说将再陷大乱，到时汝和大哥当如何逃脱，不顾兄弟独自脱身，不义也。”二哥一身素儒袍，摇着头否定道。

刘璋知道跟二哥这种不能像对付身为长子的大哥讲家族。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当初便宜老爹办书院时就属二哥他学书最积极，后来也是官服都没穿过几次，闲着没事就去其他世族蹭书，就连董卓安排的西凉兵来了半月就走了。

刘璋整理了一下思路劝道：“如今群雄割据，士风迷惘，百姓困苦，我大汉积弊已深。二兄先行一步去益州，帮助父亲平和益州东州两派，教化一方风气，施政一方水土，这不正是二哥想要的大作为吗。”

刘诞眼睫一抬，颇有些意动，不过顷刻又面色恳切道：“正因如此，我不能独走。你多智，兄勇武，都比我回益州有用。”顿了几下自嘲道：“我明明想问的是你和兄长怎么办，但小弟你深知我毕生之愿，又想以此诱我，此事万万不可。”

“不必担忧我们，兄长那边我来劝，我这也能借日后朝廷安抚地方脱身。关键是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再错过就没了，咱们能走一个就少一分未来的负担，到时候三个人一起走更不好走。”刘璋语气微微加重道。

二哥刘诞也明白其中道理，只是他身为读书人，更不能忍受自己有违圣贤之教，抛下兄弟。在刘璋一番好说歹说之下二哥才勉强同意，同意了后又反复叮嘱他许久，至于更具体的出逃计划只能等明日大哥那边安排好了再细谈。

此时再看天色早已入夜，刘璋带着家仆摸着月色回了府中。

“家主，下午出事坏了胃口没吃上饭，要不让庖厨把羹饭给您热热？”开门的管事边关门边问道

“不用了，这么晚了大家都休息吧。”刘璋摇了摇头道。

记忆里这位名为方季的管事是父亲刘焉入蜀时招入了府，如今十几年过去，能力忠心都不错就慢慢成了管事。

“离魂症”的那段时间对刘璋也是极好，甚至拿自己攒的钱不知道从哪搞的符水要给刘璋喝，刘璋当然没喝但也是满感激的，这次更是亲自等刘璋回来开门。

至于坏了胃口，是因为下午董卓身死的消息传来后，刘璋叫上那当初董卓迁都路上被大哥从西凉兵手下救出的地方士卒，后来又成了他府上的家仆几人，合力砍死了监视府上的西凉兵。

对于往世只杀过一次鸡的他来讲简直过于刺激，脸色刹白，双手发抖，迷迷糊糊缓了好久，恶心的饭也吃不下，要不是因为也看过董卓造的残忍场面恐怕要吐一地。

“热羹没了，凉糕还有些么？”刘璋问道。

“有有，家主您演示了一遍之后庖厨做的凉糕好吃多了，我安排人去拿一点”方季不停的点头道。

“我自己去拿，你再安排人给大家都发一些，没用膳跑一路都辛苦了。等明早再给府里人多发一月贯钱，毕竟董贼死了要庆祝的。”刘璋安排了些琐事，而后轻车熟路的从庖厨拿了凉糕回了房间。

点开燈灯，吃了块凉糕整理了一下思绪，想着给父亲写一封信，明日再让二哥带走。便收起桌上的竹简取出帛书文具，先写以儿子的身份问好，后写早就想好的蜀地种种，一写就是小半个时辰。

相信刘焉看到后定会向二哥问自己，二哥夸人亦是很有水平，完全可以做到人未到，名先至，再配合这封信越说越神，介时就算他最晚回蜀，在诸多子嗣中也是耀眼的一颗。

“自己喜欢的那些历史和小说没白看，关键时刻还能写出不少的东西。”刘璋扫着写好的文章，从蜀内矛盾到天下大势，从法治地理到豪强人才。虽然总体是纸上谈兵颇为稚嫩，但有些也是和几位朝臣暗中浅谈检验过的。

“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哥三个跑出长安，入了蜀就什么都好说了。我既然来到了汉末，那肯定是要为这路有白骨，风气迷茫，律法几无的天下做些什么才不枉此行的。”刘璋心里开始想着未来的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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