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千钧一发 (2-1)

李信回到大明朝的这几天，在逐渐接受这个事实的同时，也在为今后的人生做着规划。

赘婿，给苏家倒插门当上门女婿，这辈子都不可能当赘婿。

男人，终究是要有骨气，要从苏家走出去，大明王朝地大物博，怎么可能限制于苏州这一隅之地。

在他制定二十五岁之前，挣足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进入退休状态后，他又制定了一套环游计划，重活一时不容易，定要在有生之年走遍汉人江山的每一寸国土。

可是他千算万算，终归没算到沦为阶下囚的一天。

而且这一天来的是如此快，如此突然，宛如头一天夜里睡了别人家的老婆，第二天人家就抱着三个月大的孩子来找他。

意外，总是那么猝不及防。

“李信，你可认罪？”

正当李信还在检讨自己的晦暗人生时，堂上的方佑冷言打断了他的思绪。

很直接的审问，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也不像剧本中的那样，心知肚明的去询问堂下何人，一上来就直奔案子核心，唠干货，上肉戏。

李信摇着头。

说实话，从苏家被捕，被衙役一路押到衙门，他都是一脸无知和茫然。

要说有罪，不知道将厨娘的肚兜塞到苏宁的枕头下，这算不算。

李信早就看屁股生的比磨盘还大的厨娘不爽了，这些天没少在背地里议论他。

至于苏宁，在受到府上下人的不良风气的荼毒，前些天看他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嫌弃，就好比看待一个只会吃饭造粪的老废物。

事情还没过第二天，当晚就东窗事发，苏宁在三天内迎来了第二顿毒打，苏明远跟苏母李氏的混合双打，哀嚎声传遍了整个苏府，从那以后，全府上下都用钦佩的目光瞻仰他。

人小，心大，口味重，这份魄力，将来可期。

李信是个恩怨分明而又睚眦必报的人，别人敬他一尺，他便敬人一丈，别人辱他一回，下场就如苏宁。

报复这东西，不分年纪，而且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反正阴天里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李信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现在，李信虽然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就被抓到了衙门，他暗在心底就把周明和方佑那个狗官给记恨上了。

看着李信摇头表示不知道，方佑阴冷的眼神又凌厉几分，“莫要以为装糊涂就能糊弄过去，本官已寻得人证。六天前，你从城外河滩进了城，河中的十三具尸体与你有着脱不开关系。”

李信的瞳孔骤然收缩，嘴角也略不可查的有了一丝抽动。

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还是发生了，他的确是从河边爬起来的，倘若有心人顺着有关信息往上查，难保不会查出什么东西，往后一大推的麻烦也会相继而来。

毕竟他占据的是别人的身体，但方佑的后半句话，也让李信也是一阵诧异，河中还有十三具尸体？

这一点，他却是不清楚，当时他从河滩上爬起来，透过水中倒影发现自己竟是换了个人，就心神惊骇的进了城。

面对方佑灼言相对，李信一如方才那样，摇了摇头。

只要跟死人扯上关系，后面就有源源不断的麻烦，更何况他确实不知道河中还有死尸。

“还嘴硬，李信，你莫让本官对你用刑，不想受皮肉之苦就把事情交待清楚，兴许本官还会对你网开一面。”李信的两次摇头也激发了方佑的怒火，拍着桌子就对李信怒声呵斥。

“我真的不知道，莫非大人以为凭我一己之力能杀死十三人？”

“你一人的确不可能，这十三人中有你的同党的话，就没有什么不可能了。”

李信算是听出来了，这知县方佑摆明了就是想将杀人的罪名落实在他的头上，并且还有人证。

在这个不讲道理的封建社年代里，官府断案，多半凭着推论给案情表面情况来定案，只要有人出堂指证，按了手印画了押，这个案子也就算是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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