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远疯了。
不仅苏家下人是这么认为,整个扬州城的商人都这么认为。
在接下来的两天中,苏明远停滞了木炭生意,将手里的全部资金放在石煤上,大肆收购最不受待见的煤面。
而且苏明远还放出话,在我苏家的现有资金下,扬州城市面上有多少,我苏家就收多少。
这狠话,这手笔,是正常人能干的出来的吗?
只有疯子才干的出来啊。
都一致认为,苏明远是遭到县尊大人跟周家的压迫而精神异常,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这件事在扬州商贾圈子里传的沸沸扬扬,短短两天苏家就砸出了白银四万六千两,将扬州市面上的煤面收购一空。
供货商被苏明远的豪迈气势感动了,一口气就给他让利一成半。
在苏明远收购煤面的时候,老管家也没闲着,召集了跟随苏家多年的长工,大规模的制造煤块跟蜂窝煤。
这件事越传越广,更是成了酒肆茶馆的暇时谈资,可渐渐地,事情的苗头有些倾斜,从这场笑话中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在有心人的挖掘下,一些小道消息从苏家流露了出来。
“听说了没,苏老爷大肆收购煤面是别有目的。”
“什么目的?你这话是何意思?”
“据说苏老爷手里有一个配方,能将低价的煤面制成煤块。”
这种流言刚开始还是在小范围内传播,直到某天下午,一个蜂窝煤从苏家作坊里流露在市面上,顿时掀起了一阵狂风。
扬州城的中上层圈子沸腾了,做煤炭生意的老爷们坐不住了,特别以周家为首。
次日一早,苏明远果断将这几天制成的第一批蜂窝煤推向了市场,并在原先煤块的价格上砍掉两成。
两成是什么概念,只要家中烧过煤就知道有了多大的优惠。
对于富裕家庭而言,谁家冬天不买上几百斤煤炭,谁又会跟银子过不去,而且这种煤块烟小易燃,使用方便,还送特制炉子。
也就在这短短的一天之内,苏明远接了三十多家的订单,这种趋势还会随着蜂窝煤的传播而增长。
傍晚时分,苏明远坐在书房中椅子上,手里端着一盏茶,细细地品了一口,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庭院,雨后的夕阳从天边洒下,给苏家镀了一层金黄。
但此时,苏府外。
周明带着一帮衙役,一脚踹翻阻拦的门房,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刚从困境走出的苏家又一次陷入了风雨中。
“给我搜。”
周明对着苏家前院一指,身后的十多名衙役闻声而动,顿时苏家上下一片惊骇混乱。
“官府前来抓人了。”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整个苏府嘈杂一团,像是强盗进了村,蛮横的东翻西闯,霎时间搅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惶。
“住手!”
在嘈杂中,一声颇具威严的声音在庭院中响起,惊慌的下人与满脸横肉的衙役都是一怔,闻言看去,只见苏明远面色铁青,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苏明远目光从一干衙役的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周明的脸上,遏制着怒意,冷声质问道:“凭白无故就冲进我苏家,这天下还讲王法了吗?”
周明迈步走向苏明远,冷哼一声,“官府办案,这就是王法。”
“那敢问周公子,我苏明远触犯了大明哪条律法?是杀了人,还是贩卖了人口?今日不给一个说法,来日定要让你知晓我苏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周明脸上带着浅笑,走到了苏明远身前,说道:“苏伯父自然没有触犯律法,不过你苏家的人,这就难说了。”
苏明远眯着眼,眼眸中射出一股凌厉的光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明面对苏明远爆发出来的气势,丝毫不惧,反而带着几分戏谑,“我既然带着衙役来你苏家,自然是来抓凶犯的,苏伯父,我劝你莫要自误,这包庇罪犯,可是要与罪犯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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